赢鸿想到了那杯水,一连三天,在她喝完侍女缨洛准备好的水之后,她就开始昏昏欲睡的。虽然过去每天早晨都喝水,但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更奇怪的是:连续三天,她昏睡的时间都是在子唯尚到景阳宫来请安之后。赢鸿又联想到子唯尚来给自己请安时的眼神和表情——随着年龄的增长,子唯尚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特别是第四天,子唯尚来请安的时候,女人对男人的眼神是很敏感的——那是一双被欲火燃烧过的眼睛。
第四天,子唯尚来请安的时候,赢鸿多了一个心眼。她想弄清楚在自己昏睡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四天早晨辰时,子唯尚照例到景阳宫来给赢鸿请安。
缨洛将所有的程序走完之后,就和另外三个侍女走出大殿。
此时,子唯尚一边吃水果,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赢鸿——准确地说是望着赢鸿手中的银杯。
子唯尚的动作非常隐蔽,赢鸿没有看到他换杯子的动作——好在,赢鸿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赢鸿端起银杯,同时用左手挡住银杯的口,宽大的衣袖挡住了自己的嘴巴。
赢鸿喝了一口水,然后将水吐在了手绢上。
子唯尚一边吃吃点心,一边叙述有趣的事情。赢鸿能明显地感觉到,子唯尚在说话的时候心不在焉,也没有过去那么流畅和自然了。
赢鸿重复了几次喝水的动作之后,先用右手支撑了一下脑袋之后,然后将自己的脑袋,连同双臂慢慢放在案子上。
紧接着,子唯尚迅速站起身,很快,一双鞋子出现在赢鸿的视线之中,赢鸿对这双鞋子太熟悉了,这双鞋子就是子唯尚的,鞋帮是用黄颜色的锦缎做成的,锦缎上面绣着龙的鳞纹。
一双有力的双手将赢鸿抱了起来。
赢鸿并没有声张,她闭着眼睛,依然做沉睡状,她已经知道子唯尚想干什么了,但现在还不是声张的时候。
子唯尚抱着赢鸿穿过一道又一道帷幔,朝寝室走去。
当子唯尚将赢鸿轻轻放在床上,用手解赢鸿腰带的时候,赢鸿突然睁开了眼睛,接着迅速坐了起来,子唯尚蓦地直起身,本能地退后两步——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子唯尚,你这是要做什么?”赢鸿怒目而视,同时将腰带重新系好。赢鸿说话的声音很低,她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赢鸿突然睁开眼睛,这完全出乎子唯的意料。情急之中,他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鱼肠剑,上前两步,将鱼肠剑对准了赢鸿的喉咙:“不要喊出声来,否则,我——”
“子唯尚,我可是你的庶母啊!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情呢?”
“我看你太寂寞——我父王已经很久都没有到景阳宫来了——子唯尚是在怜惜你啊。”子唯尚装出一副温情脉脉,厚颜无耻的样子。
“子唯尚,即使大王永远不到景阳宫来,你也不能做出这种有违纲常人伦的事情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