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承,他眉头紧张地拧在一起,表面平静,但难掩内心的挣扎,这感觉放在承身上真是违和,他不是那种轻易透露思想的人。
看到我后他终于放松,吐了口气,表情缓和下来。
“你叫我什么事?”见他不开口,我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了。
我前面的余夕她们也好奇地回头望了眼,但随即苦笑着快步离开。我本想叫她们等等我,但她们的步子十分快,就像在玩捉迷藏一样。
她们奇怪的反应更是令我稀里糊涂,我继续回过头去与承面对面。
……
好尴尬!
他到底想说什么?看他内心摇摆不定的样子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好。
“你……”他紧闭的双唇间总算是跳出了一个音节。
“我?”
“你……刚为什么要问黎明那种问题?”承用力地吸了口气,总算是把问题问出口了。
“欸?”我歪着脑袋,头顶打起问号,“是樱美让我问的啊。”
他的表情要如何形容呢,像千钧一发之际又成功脱险的样子?
“怎么了?”看他脸色不太正常,我凑过脸去问。
“没……没什么!”他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一步,面孔微微泛红,视线逃窜。
“啊!”我恍然大悟,食指都不自觉地颤颤巍巍举起来指向他。
他慌神了,尴尬地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发出同样僵硬的声音,“怎……怎么了?”
“你莫非误会什么了吧!”因为是脑海一闪而过的想法,我把它很大声的叫了出来。
承的反应还是难以捉摸……明明我应该是说准了,但他却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大疏一口气,“不,随便问问而已。”语调又一如既往没有了起伏了。
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抱着满腹的疑惑,我回到了房间,还未进门就听见了余夕温柔的安慰声悄悄地从门缝里飘荡出来。
门虚掩着,我小声拨开,看见樱美低沉着脑袋,整个人都被负能量包裹,恍恍惚惚地坐在床沿边,余夕和朱晓霞则坐在她的左右侧。
她俩不时安慰樱美几句,接着也沉默不语,我也悄无声息地坐在她们旁边,不知该如何启齿好。
樱美这么难受也难怪,这连失恋都算不上,而是刚燃起的希望就被无情捏的粉碎。
但这也并非完全是坏事吧?因为本来我们就很快要离开这里,但所谓当局者迷,樱美完全没发现这大问题……只希望她现在能尽快意识到吧。
不过,黎明真是个痴情种啊……竟然能够单相思这么久,哪怕那个女孩去世以后,也一刻都没有忘却,还把她的照片挂地满屋子都是。
我不禁有点好奇,那名女孩为何要拒绝黎明?凭猜测,大概是黎明爱的太过疯狂,吓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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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9点半左右,我们就坐着马车出发,前往西岸的咖啡厅。顺便这家咖啡厅是有名字的,叫作“法莫依岛的少女”,听说是这个岛上广为盛传的一部童话的名称,我并没有去了解。不过为咖啡厅取这类名字也着实少见,但别具风味,挺对我胃口。
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些事,客人也还是女性偏多,一天下来风平浪静,没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不过我的塔罗牌占卜好像准地吓人?
这个流言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就扩散开来,尤其到了傍晚,更是慕名赶来了一堆连黎明都眼生的顾客。
这真是出乎我意料,本来只是浑水摸鱼,蒙混过关,未料变得有模有样。
整个晚上我都忙得松不开手,好在我很擅长集中精力,虽然极其费脑,但都不出差错地为每位顾客都占卜过来了。
到了夜晚8点左右,店内总算空闲了,只是少有几个位子还坐着悠闲谈话的男女,店内安静的钢琴曲轻轻回荡在身周围,我总算双手交叉伸了个懒腰,得以休息会儿。
樱美已经恢复往常,她大概是那种不喜欢发泄负面情绪的女孩吧,尽管强颜欢笑,但只要一安静下来,还是能从她碧蓝色的大眼中寻得一丝悲伤。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对她放不下心啊……余夕和朱晓霞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她们同我一样,不时回过头去看两眼樱美。
我们也不忍再对她提及这件事,只盼着她能尽快淡化它。
到了9点,店内更是零零星星就几个人,完全空闲下以后,按照黎明的提议,他们也像昨晚我和承一样,准备出去把岛逛一番。
店内只留下了我和承,其实本来是流一和朱晓霞一起去的,但朱晓霞死活要拉上余夕,而樱美又死皮赖脸地偏跟着余夕……结果就通通结伴出行了,只留我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