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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头痛,手臂痛亦或是全身都在痛。
甲子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确切的说她是被身体上的疼痛给召唤醒来的。她早已忘记疼痛是个什么滋味了,没想到如今却又实打实的经历了一次。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大礼吗?癸亥。”甲子苦笑了一笑,她有些哭笑不得,她瞬间后悔来人世走这一遭了。还是当鬼差好,几百年来不曾受过气,不曾感知到痛苦。
等等……她不是喝了孟婆汤了吗?怎么记忆如此清晰呢?
甲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蒙蒙的景象,依稀能看到斑驳的树影在摇动,嶙峋怪石泛着幽弱的白光。
难道说她还在地府?仅仅是癸亥和她开了一个玩笑?把她从一片管辖区域传送到了她所不知道的又一片管辖区域?不过,她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既然她能感觉到痛,那么就说明,她是人了。可是,难道她不应该是婴儿吗?
咕噜……咕噜……
“什么声音?”甲子眉头紧锁,心里思忖着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这么不舒服呢?
“姐姐,我好饿啊!你饿吗?”
甲子的肩膀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平时都是她悄然无声的出现在旁人的身边,这还是这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人突然的出现在她身旁呢。
她想看看是谁在她身旁说话,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也不是无法移动,而是她只要稍微的动下,浑身就如同被万斤重的巨石碾压过一样,好似散架了般。这彻骨钻心的剧痛促使她频频皱眉,紧咬着牙关,她唯有重重的呼吸,唯有这样方才觉得这彻骨钻心的痛楚稍微有些缓解。
“是谁在说话?”刚一说话,她自己也是吃了一惊,这轻柔的嗓音怎么听也不像是婴儿的稚嫩之音啊!
“姐姐,是我,我是风儿啊!”
说这话的是躺在她旁边的一个小男孩,听声音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你是风儿?难道我是沙吗?”甲子很想笑,可她刚要动一动,这犹如千万根芒针根根入骨的刺痛感瞬间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慢慢滑落,隐匿到这漆黑的夜色里,没入黄土尘埃之中。甲子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漫天遍地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充斥着她的鼻息。
巨大的疼痛让她分不清是她自己留了这么多的血,亦或是别人流的这么多血,这血腥味来势汹涌,好似要把这里渲染成河般方可罢休。
“姐姐,风儿好饿,又好痛。姐姐,我们要死了吗?呜呜呜……风儿好怕,风儿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