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一张放大的鬼脸,跟她差不多高。
这鬼脸的头上戴着一个好像是唱戏用的头冠,已经锈迹斑斑残破不已,一条翎羽也不见了,只剩下另外一条也是摇摇欲坠。它的左半边是半张布满褶皱和伤痕的脸,疤痕覆盖着疤痕,褶皱连着褶皱,疤痕和褶皱连接的点,好像是溶化了一样凝结在了一起,形成一个肉疙瘩,那只左眼是血红的,好像随时都会滴出血一样;可,右脸却是细腻光滑到吹弹可破,脸上连个黑点都没有,皮肤好的就像剥了壳的鸡蛋白,那只右眼睛是青绿色的,就像一只清透的琥珀,透着阴冷的寒光!一条细长的舌头从利齿之间伸了出来,贪婪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嘴唇上立刻被染上一层鲜红的血!
一恍。
覃灵初震惊的睁开眼睛,她的人已经被提到了青铜鼎炉上头,鼎炉上头的人皮被小鬼抬在手里,盖着鼎炉的是一个硕大的白色头盖骨,像是某种动物的头骨,掀开头骨盖,炉子里的白骨在被火焰燎烧着在血色的汤汁里翻滚,恶心至极。
镂空的鼎炉中,血汤一滴都没有漏出来,这血汤像是从炉子底下钻出来的一样,瞬间没过了白骨。
从鼎炉里白骨中的舌头在这个时候飞快的往回缩,它似乎想把覃灵初卷进鼎炉里,然而它的反向搞错了,能竖着塞进去一个人的炉口却卡住了横起来的覃灵初。
本来以为火焰会烫,但接近了之后才发现这火焰是冷的,冷的她忍不住打哆嗦。
舌头猛地一紧,立刻把她扬了起来,然后狠狠的砸向炉口。
覃灵初疼的龇牙咧嘴,它是想把自己拦腰折断再塞进炉子里吗?!在她第二次重重的撞击下来的时候,覃灵初看准了时机一手抓住了一根绑在鼎炉两边的杆子,两只脚勾着缠住杆子,被悬在了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