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太抿了一口红酒,微微歪了下脑袋看了看覃灵初脚上白色帆布鞋,再往上看了看她的休闲卫衣和外套,一直看到她后脑勺柔顺但尾部有些自然卷的马尾辫。
放下手里的红酒杯,董太太靠着沙发两只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覃小姐还真是随性,不拘小节。”
覃灵初接过侍应端上来的白开水,笑了一下:“董太太,咱们还是说说您找我的目的吧。”
“嗯,好。”董太太拿起随身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覃灵初的面前,“这些是我能找到的所有有关我丈夫命案的照片,你先看一下。”
重新端起杯子,董太太抿了一口红酒,然后慵懒的靠着沙发,右手肘抵着沙发扶手,手背托着自己的右腮哽咽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轻声道:“覃小姐,我长话短说。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和老董不像那些老夫少妻只是相互利用,为了钱没有爱,我和老董很相爱的,他出事之后我吃不下睡不着,人都憔悴了不少。他死的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他什么都没交代,我现在可是要被他家里人欺负死了,说我是丧门星。你知道,嫁入豪门虽然表面活的光鲜亮丽,但实际背后的苦楚其他人是体会不到的……”
覃灵初实在看不出来精心打扮过的董太太和她脸上洋溢的红酒晕,是要如何体现出她的丧夫之痛。
董太太说着她的事,覃灵初则仔细的翻看着这些照片:
在阳光下,明汪汪的沥青路上凸起的一个黑色的奇怪人形,镜头是分很多个角度拍摄的,而且清晰明辨,细节精准。
和她听说的差不多,董祥生的尸体被紧紧包裹在沥青里,脸部微微向上仰着。沥青就好像是一张面膜一样紧紧的覆盖在他的脸上,所以表情五官和肢体动作十分显眼。沥青从他的颈部拉伸下去覆盖全身,然后和马路上的沥青完整的融合在了一起,一眼望去,黑漆漆的,说不出的诡异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