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笙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攥着他的一双手力度倏地增大,男人眉间蓦地溢上了不悦,紧接着伸手就要拂去她的手。()
正值此时,秦笙笙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来电号码,那眼神恨不得要立马砸碎了手机,可偏偏她还是接了,但是手还是紧紧的抓着男人。
电话那头传来秦妙故作的娃娃音,“笙笙,你在干什么啊?”
秦笙笙不耐烦的回答:“在外面,怎么?”
“哦,今天是薛泽的生日,你快过来一起庆祝啊!”她热情的报上了吃饭的地点,紧接着就笑眯眯的挂了。
秦笙笙亲眼目睹秦妙从洗手间里出来时,脸上那一副得逞的模样,她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时候,男人终于开口说话:“趁我还没有发火,放开!”
秦笙笙早就沉浸在了愤恨中无法自拔,对男人的怒丝毫不在意,只是下一秒,她看向男人的时候眼里都在绽放着金光。
“我说大叔,帮我个忙,我可以请你在这个地方吃一个月的大餐!”
秦笙笙自觉这个条件已经足够诱惑了,毕竟这间餐厅是容城很多人都可望而不可及的。
当然,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动忽略了男人身上几乎天价的亚曼尼纯手工西装。
男人嫌弃的扒开了她的手,转身欲走。
“站住!条件你开,一句话,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秦笙笙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毕竟眼前的大叔样貌不错,气质也到位,她只要把他带到秦妙她们的面前,撂一句这是她的男朋友,保管秦妙悔不当初。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被她的语气给震慑到了的原因,蓦地就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着她,且一步一步的逼近。
秦笙笙只觉得眼前男人的气势太过强大了,强大到令人窒息,她索性侧过眸去死死地盯着那一桌子欢声笑语的“一家人”,看着看着,她的拳头就捏得咯咯作响。
“好!你要我帮什么?”男人沉声回答,只是这一句话,语气比方才竟然好了不少。
秦笙笙也没有想到他突然这么就答应了,蓦地回过头来,发现男人正在盯着她的脖子看,她一时脸色爆红,急忙把两只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面。
心里暗自腹诽:变态,没事竟然盯她的脖子。
顾盛肆也没有想到,原来,眼前这个暴躁的女孩,真的就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她……
秦笙笙揽住了他的胳膊,他竟然也意外的没有反对,她索性也不管不顾了,脸上挤出一道无比灿烂明媚的笑容,朝着那边的餐桌走去。
最先注意到秦笙笙的人是秦妙,她正挤出她的娃娃音准备招呼秦笙笙,岂料下一秒,她身旁男人强大的气场就震慑住了一桌子的所有人。
顾盛肆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偏偏让他们觉得嘴里的食物都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苏婉碧最先开口,“笙笙,这位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呢?”
秦笙笙最觉得心里恶心,她在他们面前提起过最多的就是薛泽,而今天,他只是坐在秦妙的身边,以一种同样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却没有一丝抱歉。
她咬牙,笑容灿烂到盖过屋外的阳光,身旁的男人却抢先一步开口:“您好,我是笙笙的未婚夫。”
……“毓婷,昨天给你的录音都听了吧?”
豪华套房内,一道属于男人特有的清冽嗓音传来,伴随着一丝刻意的小心。
眼前的女人身上只穿了一件男士白衬衫,香肩半露,一头又黑又密的直发如瀑布般垂在肩侧,小脸愠着薄红,“说过多少遍了,我叫毓婷婷!”
男人浅笑,眉眼间匿着她看不懂的宠溺,“知道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照着录音里面的叫声开始叫吧!声音越大越好!”
男人说着就要把被子朝着毓婷婷掀过来,她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低低开口:“顾澈,我可是为了你拿生命在战斗啊!一会儿伯母要是把我生吞活剥了,你记得在我坟前多烧两锅火锅!”
顾澈微微颔首,一双黑眸很深很深,窗外的阳光刺破窗帘照进来,映衬着他的侧脸,容颜惊为天人。
“不会的,放心吧!”
-
“陈管家,你确定我们顾澈是在307号房间?”高斯琼蹬着优雅的复古高跟走在走廊外,身后是管家半鞠躬作回应:
“是的夫人!”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嗔怒与不屑,步伐又快了些,只是没想到,还没走到307号房间,就在走廊外听到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娇喘。
说是娇喘,却又带着无比的振奋。
“嗯……阿澈……不要啊!嗯……”
“唔……不要了嘛,都第七次了,你还要折腾我多久嘛……”
“嗯……”
高斯琼气得直跺脚,快步朝着307走去,走到门口一把扫起自己手里的房卡,身后的陈管家老脸还直发红。
推门那一刹,套房内男女的衣物和高跟鞋四处散落,甚至连私密的物件也很随意的丢在地上,娇呻戛然而止,伴随着的,是被子里面探出脑袋的儿子,和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
“妈,你怎么来了?”顾澈作惊讶状。
高斯琼置若罔闻,“我说你什么眼光,怎么像这样的货色都能带上床!”
言下之意,要带也要带点高端大气的来。
毓婷婷额前三根大写加粗的黑线飘过,自我催眠,我听不到,我什么也听不到……
顾澈唇角一抽,掷地有声:“妈,您别这么说,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要和她结婚!”
“你说什么?结婚?”高斯琼好像自己听错了一般,干笑了两声,回过头去,“管家,我没有听错吧,他说要结婚?”
陈管家唏嘘不已,“夫人,您没有听错…”
“顾澈,我知道你还没玩够,给你十天的时间,玩儿完早点丢了,免得脏了手!”
高斯琼丢下了这么一句就蹬着高跟离开了,留下风中萧瑟的两个人……
“喂!顾澈,我是垃圾吗,玩儿完了就扔!”毓婷婷一边扯着自己身上的衬衫,一边气恼的说道。
顾澈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张妖孽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欠揍的笑容,“没,我是垃圾,你是垃圾的朋友,简称——‘圾’友,嗯!”
毓婷婷一掌拍开顾澈,“滚粗!谁特么是你的基友,我是直的!”
她掀开被子一角,从床上跳下来,蹦跶着拎起床头柜边上的袋子,把地上丢的自己的内衣捡起来塞了进去。
顾澈光着上身坐在床上,阳光刺在他腰间的线条上,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凤眸微眯,毓婷婷白花花的大腿在他的眼前晃悠着,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全身的血液好像朝着小腹的某个位置冲去,他不自在的清咳了两声,紧接着转过了头去。
毓婷婷进浴室把自己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火红的束腰连衣裙,出来过后看着上身光着的顾澈,桃花眼眨了眨。
一把将衬衫扔到了他的面前,“顾澈,这衬衫我可没洗哈,嫌弃的话我让人帮你送一套上来!”
她和顾澈都认识16年了,他有洁癖这个事情,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因为高斯琼逼婚,她受邀来假扮他的热恋女友,因此他把自己身上的衬衫脱给了她,在此之前还特意给了她一段少儿不宜的录音,让她学习,然后今天模仿着叫……
顾澈勾唇一笑,直接从床上起身,光着上半身就把衬衫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从他扣第一颗纽扣一直到最后一颗,毓婷婷看着一直都不带眨眼的。
“我知道我身材好,你再这么盯着,小心我喊非礼啊!”顾澈浅笑道,眉眼间却没有丝毫怒意。
毓婷婷很自然的回答,“欣赏好身材,是每个女人的权利!这年头,不让摸就算了,连看一下也不行吗?”
“那你来摸吧,我不介意,真的!”
毓婷婷嗤笑一声,拎着包就朝着门口走去,一边换上高跟鞋,一边说,“答应我的酬劳,可别忘了!”
顾澈唇角一扯,这女人真好打发,请一次“盛筵”就能让她陪自己演这么一出戏。
盛筵是骊城最高端的火锅餐厅,当然,价格也是十分的高端。
毓婷婷离开,顾澈的唇角划过了一抹苦涩,点燃一支烟,颀长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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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富丽堂皇的酒店外,毓婷婷抬头眺望。在去赴顾澈的约之前,她收到了男友言戚修的短信,说是让她在半个小时以后来这间酒店。
她和言戚修都在一起三年了,只是最近她才回国,之前大约有两年多的时间她都是和他电话联系的;
而今天,正好又是言戚修的生日,虽然他突兀的约她在酒店见面,但是碍于自己和他在一起谈恋爱连小嘴都还没有亲过,她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迈出那一步了。
这间酒店正好离方才的酒店不远,所以她从顾澈那里离开到这里,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算下来时间刚好。
摁电梯,上楼。
她的心脏噗通通的直跳,比方才和顾澈在房间里面演戏的时候都还紧张。
走到他短信上说的房间的门外,发现房门虚掩着,毓婷婷长舒了一口气,推门……
推开房门,秦诗原本紧摒住的呼吸,蓦地便凝滞住了。
房间里面……
“戚修,你说,我送你的这份生日礼物你喜欢吗?”女人的声音格外娇滴滴的,还带着一丝被****渲染过后的魅惑。
秦诗瞪大了双眼,这声音是……秦佳柔?
里面大床上的两个人正在做着剧烈运动,似是注意到了门口灼灼的目光,蓦地停了下来,朝着门口望了过来。
秦诗抑止住内心的不平静,欢快鼓掌,唇角勾着轻佻的笑容,“我说,这姿势很古老了啊!真是对不起你在荧幕前新潮的形象呢!”
秦佳柔拿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身子,故作惊讶:“诗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戚修——”
“别!”毓婷婷摆手,一派漫不经心的模样,“你是不是要说,这是你下一场要拍的戏的内容,现在是在预热彩排?”
秦佳柔被秦诗说得尴尬,眨眼间就泪眼婆娑,她扭头轻呼,“戚修……”
言戚修看着站在门口的秦诗,眼底微有疑惑,神色却也颇深,“诗诗,我和你不合适,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的姐姐。”
秦诗嗤笑一声,优雅地弯腰,把自己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一只砸向言戚修下面的位置,一只正好对准秦佳柔的脸砸了过去。
言戚修不由分说地把两只高跟鞋都给挡了下来,尖锐的鞋跟正好刺中了他的背脊。
秦佳柔惊呼,“戚修你没事吧?”随即回过头来冲着秦诗吼叫:
“诗诗,我和戚修都要订婚了,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秦诗没再看她,视线在言戚修的染血的背部停留了一秒钟,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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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又一杯色泽澄亮的液体下腹。顷刻间,秦诗面前的酒瓶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言戚修!你丫的混蛋!”
秦诗手紧紧的攥着酒杯,因为力度太大,连指尖都在泛白。但是她还是十分不争气的落了泪。
三年了,她才满22岁不久,竟然就被自己的姐姐,以这样的方式撬了墙角。
还记得出国之前,言戚修摸着她的脑袋说会等她回来,三年里他曾经去美国找过她几次,她以为他是想自己想得难熬了,可没想到,转瞬在她回国之时,他却和她的姐姐订了婚。
真是……虚伪啊!
亏她还答应去酒店和他见面,原来自己才是大写的热脸贴冷屁股!
“操!”
毓婷婷忍不住爆了一句粗,之前装得再淡定,现在她也装不了了。
周围的人都因为秦诗这一句粗话,朝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十分钟后,秦诗把自己的银行卡扔到吧台,紧接着一脚给踹飞了台上的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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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盛肆心里躁闷,出了酒店正好看见楼下不远处有个酒吧,索性就过来了,一进酒吧便有人认出了他。
“天啊,那不是n·r传媒的总裁顾盛肆吗?他怎么来这儿了?”
“妈呀!真的好帅啊!”
“他是来喝酒的吗,他喝的我也要一模一样的!”
“我也是!”
人声鼎沸,顾盛肆置若罔闻,目光清冷至极,迈开长腿直朝酒吧吧台走去,行走间还能闻到自己西装外套里面的衬衫上,残留着的属于她独有的气息。
酒吧很宽,直到走到最里面的时候,他才听到来自舞台上面的嘶吼声。
他起初只是很烦躁的蹙了蹙眉,直到他发觉那嘶吼的女声,竟然和她很相似……
“其实别人的招数我们都懂,没有什么不同……”
“傻瓜也许单纯的多,爱得没那么做作……傻瓜,我们都一样,被爱情伤了又伤,相信这个他……”
一首《傻瓜》,秦诗唱得五音不全,台下的人都在高呼让她下台,然而她还是弹着那不搭调的吉他,歇斯底里的唱着。
她不就是一个傻瓜么,受了伤却不投降。
她唱着唱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唱些什么,泪水模糊了视线,可是台下却突然闪过一道人影,紧接着她手上的吉他落了地,整个人跌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桃花眼闪烁,她试图去看清男人的面容,却只捕捉到了一张侧脸,沉冷凛厉。
是顾盛肆。
此时的他侧颜轮廓紧绷着,像是被谁惹怒了一样,眼底都愠上了一层厚重的怒火。
秦诗任由他抱着出了酒吧,沿街的路灯昏黄,光洒在秦诗的脸上,衬着她脸颊边上斑驳的泪迹。
她重新哼起了刚才在酒吧里唱的那首《傻瓜》,只是这次不再是嘶吼,而是浅浅淡淡的吟唱,声音柔软得要命。
顾盛肆的怀抱温暖且有力,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后来她唱着唱着,竟然蹭到他的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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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别墅区,黑色的法拉利缓缓驶向私人车库,车库里面灯光骤亮。
顾盛肆修长的手指离开了方向盘,侧眸来看向身旁熟睡的女孩,粉色的唇瓣微微嘟着,睫毛细密卷翘,一向白皙的小脸也因为醉酒晕染上了一层薄红。
放眼整个郦城望去,属她最美艳动人。
但是顾盛肆看着她,视线中却多了一抹嫌弃,他抬手朝着毓婷婷的鼻尖揩去,似是泄愤一把将她的鼻子捏住,双眸死死的盯着她。
今天,是他第二次听她唱这首歌,即使不经过大脑也知道她唱这首歌背后的缘由。
车里的气氛骤降,指关节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可是……
身旁传来“嘟”的一声,秦诗张开了小嘴改用嘴呼气,睡样依旧香甜。
顾盛肆本来的怒气被她可爱的举动齐齐击退,突然间来了逗她的兴致,不就是被甩了吗,天底下的男人谁有他好?
他有说这句话的资本。
n·r传媒,全球独占鳌头的跨国传媒企业,垄断了大半个郦城的经济,掌握着亚洲影视的命脉;而他,顾盛肆,更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商场行事果决凛厉,只要他一声吼,商界都得抖三抖。
而他的所有柔情,却都留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