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李老汉正换蜂窝煤的手一震,钳子下的火红火红的煤球吧唧一声掉落在地,碎成块块。暗咒一声,继续把剩下的一片“火烧云”放进小煤球炉里。
“师父!”
吧唧!
又一块崭新的黑煤球应声而落,香消玉殒。
骨瘦如柴的双手顿时青筋暴起!
强忍怒气,终于把最后一块煤球放进了它该去的地方。背转身去,从一堆码的整齐的煤球堆上再次夹了两个煤球放了进去。刚要松口气,忽觉胳膊被人猛地拽了下。李老汉吓得一惊,差点一脚踩上地上的热煤渣!
“干啥玩意?”
他高昂起一脸褶皱的额头,怒目圆睁。
“都告诉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你也痛哭流涕的答应了!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小妮子,做人要厚道哟!您就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
“咋的了?”林子雀擦了擦喷在脸上的口水,一脸的嫌弃。扭头环顾了一下这个仅仅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子,依然是黄得发黑的墙壁,上面庄重的贴着**他老人家的伟大肖像。但是一些顽皮的小虫子根本不理解房子主人的良苦用心,肆无忌惮地在上面到处织网,到处横行霸道。一张破旧不堪的书桌上摆满了杂七杂八的农业书籍,显然已经有了年头,却摆放整齐有序。旁边是几百个码得整整齐齐的九孔煤球堆,阴暗的光线下黑的恐怖。
一张低矮的四方桌子位于正当间,凌乱的扑克牌散布了一桌,每个方位都放着一个小马扎,显然是刚收摊不久。旁边是小小的银色煤球炉,早已清理好废渣的李老汉一身蓝布衣衫,一脸苦大仇深的瞅着林子雀,然后惊异地发现她手里包裹完好的一根香肠。经过一夜鏖战的饥饿感顿时横扫整个身体,他眼睛直了。
“您老人家现在还住这地儿,敢说不是在等我回来?”林子雀扬了扬自己略带湿气的柔顺长发,十分卡哇伊的拍了拍自己粉色短款的羽绒服,眼角瞥到桌子角落有个通体翠绿的掌心大小的翡翠,一个箭步,飞快抢它入怀!
“哎哟喂!”李老汉顿时面如土色,一拍大腿又狠跺双脚,愤怒交加恨不得给人跪下!
“姑奶奶,姑奶奶!您老人家就放过小的我吧!您发发慈悲,您发发慈悲,有话好好说啊,这东西不能乱碰,对你不好啊,丫头!”
林子雀本来置若罔闻,饶有兴致地正仔细观察翡翠。嗯,弥勒佛,成色还行。怪不得他那么宝贝。听到这她神情一变,眼神顿时凶恶起来。靠,啥意思啊?“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李老汉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东西,邪!”
“我瞅它挺直。”林子雀开始抠指甲。
……
”真当我是傻子啊?信不信我给你摔了!”林子雀终于耐心尽失。尼玛,还治人呢,这极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好吗?智商捉急啊!
要不是今天老爸说上次送她来这儿是花了钱的,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三个月之前,和蔼可亲陪她打麻将聊天的老伯伯,竟然是声称金牌心理医生的骗子神棍!
怎么能带她看心理医生呢?多丢人!
“小雀雀呀,别激动!把它给我吧!”李老汉捶胸顿足,一张脸皱的跟包子皮似的,心中百感交集,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神共愤的绝版梅超风!
一边把那块翡翠跟香肠可劲儿往自个儿怀里揣,林子雀一边又不着痕迹地把双腿往门口挪了挪,一脸警惕地瞪着面前投鼠忌器的老头子。
“给你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