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扬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往幻景中一指，点点青光乍现，衣铺老板在她的控制下开口说话了。

老板的声音回荡在每人的耳边，“我知道你们三个偷了衣服，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我不上告官府，但会把你们的劣迹丑行公之于众，到时候除了我之外没人会雇佣你们。第二，过去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们三个好好干活，互相监督。若是再犯，直接送到护城河淹死。举报者可以得到一百两银子。你们选择吧，第一还是第二？”

三人面面相觑，眼神飘忽，仿佛约定好了似的，异口同声地喊到，“第二！”

这天以后，三人果然兢兢业业安心做事，衣铺生意居然一天天好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一干人等均是目瞪口呆，低头思索半天也不明白其中关键。那几句话稀松平常，不过是威胁恐吓而已，怎么就能扭转局面？

直到三分钟后，霍先生脸上的迷雾才渐渐散开，朗然清明起来。他觉得胸膛有一股烈焰在燃烧，激动而兴奋的情绪如火山喷发出来，高高地大叫一声，“后生可畏！云姑娘，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吧，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云清扬的声音破开了一张张迷蒙的脸庞，“人做了坏事总是心虚的，尤其是没有什么资产的平民百姓，更是害怕没了经济来源。给她们施加压力的同时又不能把她们逼急了。说要曝光她们的丑行，不过是封死退路。互相监督，一来是离间关系，对掌柜构不成威胁。二来会让她们注意言行，少犯错误。更重要的是第三，她们会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和谐，不会与掌柜撕破脸皮。”

“我还是不懂，这与先前的奖惩制度有什么区别。”红鼻子挠挠头，额头多出了三道皱纹。

云清扬慢慢站起来，“用钱来奖惩，说到底还是侧重掌柜与伙计的关系。而监督，就是把矛盾转移到了伙计们的内部。你们还忽略了一点。伙计们因为偷衣服被开除，完全可以另外找份事做。但坏了伙计的名声，她们就彻底没了希望。所以，她们不敢赌，不敢冒着失去工作的危险来反抗老板。这，是弱者内心中潜在的一种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