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发凉,要说前一刻她还在想苍瑾对她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那么这一刻,所有的思想全都烟消云散。
她身上的秘密,恐怕就是苍瑾接近她的目的。
而苍瑾让她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更不屑于让流火误会他对她有什么心思。
好一个响亮的耳光,彻底把她打醒了。
纵横情场那么多年,竟然连真真假假都开始辨别不了了。
她实在是该吃药了,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那么,离歌接近她又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而唯一把她排斥在外的万俟千域才是最安全的吗?
因为无所图,因为对她不在乎,所以可以冷脸对她冷言冷语,不顾她任何感受。
得到这个认知,流火忽然有些放松了。
最起码,她对离歌和苍瑾从来没有动过什么心思,也没有在乎过他们。
只要不在乎,无论他们怎么利用她,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那都无所谓。
抱着手臂蹲在房顶上,看着天上零落的星星,北极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指引着方向。
她的眼睛也逐渐清明坚定,不管外界因素怎么变,她不会变。
突然从不远处飘来一阵东西打落的声音,琴声也早已经停了。
流火揉揉脑袋,从房顶上下去。
夕暮的房间里,上好的古琴被砸在地上,酒杯碎裂成无数碎片躺在那里。
而她身边的原本几个男人也不见了,只有夕暮和冷壮两个人。
流火脚步停下,在门外看着房间里的动静。
“你干什么?砸了我的琴,还有刚才的人都去哪里了?”夕暮脸上一片酡红,酒最能醉人。
“你怎么如此的放荡不堪,在小姐的府中还敢这么放肆行事?”冷壮眉头紧锁,仿佛要拧成一团麻绳。
“放肆吗?我还敢更放肆呢。”夕暮走近他,不断贴近。
柔软的唇印在他的下巴上,她不喜欢吻人,从来没有吻过。
“滚开!”冷壮一把推开夕暮,试图遮掩住自己的脸红心跳。
“不会滚。”夕暮紧紧粘着他,若是换玄霄来说,她就滚了。
可是现在她都不在乎了,面前是谁也无所谓了。
不堪就不堪吧,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流火浅笑,这叫一物降一物。
随他们折腾吧,反正谁都不会吃亏。
更何况,她一直想让夕暮能安定下来。
如果冷壮能做到,她乐意撮合。
就是不知道离歌要是知道,她把他的人拐来了,还用自己的人绑住夕暮,会是什么感觉。
突然想起离歌那个四处飘荡的人,流火忆起自己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仿佛从未遗忘过任何一件事情。
那么的清晰,清晰的让她不想去承认。
夕暮的房门关紧,不用想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流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对着那个摘花逐月开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