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珩,你承认吧,你嫉妒别的男人靠近她。
他的心在抽痛,疼得趴在马上颠簸,脸上诡异的纹路逐渐清晰,又快速消而不见,留下的,是冰冷的眸子,还有冷漠的姿态。
“皇上,发现他们的马车!”
龙珩瞳孔一聚,从箭囊抽出三支羽箭,搭弓对准他们的车轴,又快速抽出一支羽箭,毫不犹豫射出去,连续几箭皆中要害,马儿的腿往里弯去,然后倒下。
剧烈的颠簸惊醒凤惜,她掀开窗帘,整个人呆若木鸡,喃喃自语:“他还是发现了……他还是追上来了,我、我该怎么办,夙儿……啊!”
疾风从脸颊划过,夜凌将她从轿子里扯出来,着急地喊:“快带她走,我掩护!”
凤惜摇的身体不为所用,看见龙珩正瞄准自己,仿佛有盆水从头浇到脚板底,冷得人直发抖,身子忽然腾空,又稳坐在马背上,耳畔传来夙儿的声音,“坐稳了,驾!”
她能听到龙珩的咬牙切齿:“凤、、惜、瑶!”
驾马的凤夙在颤抖,她想转过身,可那宽厚的怀抱收紧了,让人想起受伤那一次,龙珩跃下马抱住自己,然后又着急地驾马奔往皇城,一路上说会找最好的大夫医治……
她眼眶有些酸涩,明明只是演习而已,他何必把戏做得那么真?还有天牢的一百一十棍,他说结发夫妻,一同承担,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伴君不离,因为是夫妻,怎能留他一人?
偏偏身后冷漠的声音,恶魔般地传来,“凤夙,你们这对乱?伦的狗?男女,居然敢背叛朕,朕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姐姐,只要有夙儿在……就不要怕。”凤夙的声音好轻,入耳竟是虚弱,他冰凉的遮住她的眼睛,周围的草想混杂着血腥味,时有官兵的惨叫声,离得很近,以至于分辨不清是谁的血。
他清澈的声音,似滴水之声,明明细不可闻,却在耳边轻柔如风,“姐姐,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也是我见过最笨的女子。你的聪明,在于息事宁人,而你的笨,也是因为不去招惹,才会失去那么多。”
他的呼吸有些急,指尖还是那么冰凉,微柔的声音居然覆盖阵阵马蹄声,在耳边挥之不去,“长这么以来,你是第一个肯真心待我的人,让我可以不做影子,简单的……活下去。”
周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凤惜摇感觉背后很湿粘,骤然听到利器划过空气的呼啸,还有夙儿的闷声,她用力掰开他的手,转过头,才知道他的背上插满羽箭。
凤夙的身子微微弯下,把头搁在她的肩上,嘴角轻扬:“姐姐,下辈子不要忘记我,我会比所有人更先得到你。”
因为十分被动,他们逃跑的路线早已混乱,随着马儿的飞驰,穿过树林,前方就是悬崖,还有凶猛的浪淘声。
龙珩冰冷的眸子窜出惊慌,他射向马腹,使他们从马上摔下来,捡得一条命。
摔下马的瞬间,凤惜摇始终被凤夙紧紧抱着,耳边不仅传来痛叫,在落地的同时刺进他的体内,造成致命的伤害,而那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裳。
“……夙儿。”
凤惜摇把头贴在他的胸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夙儿,姐姐答应你。”一定不会忘记你。
“凤惜摇,你……”龙珩从未有过的恐慌,看她抱着凤夙的尸体坐在崖边,那咆哮的海浪击打内心。
他松开拳头,心底有个声音说,惜瑶,跟我回家好不好,可说出口的话,却那么可怕,“凤惜摇,你可敢告诉朕,人不是你杀,情报不是你送的?只要你说出实情,朕定会还你清白!”
凤惜摇缓缓站起身,扯下吊在喉咙的一块涅凤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曾在你入眠的时候,偷走这块玉佩,现在还给你。”
随着她举起的手,龙珩的心在绞痛,那是与青龙佩一对的涅凤配,其实早就知道她偷走了,也知道她倒茶给自己的时候,会偷偷喝上一口。只是现在,她要扔掉玉佩,她是要扔掉两人之间的感情吗?
他想要伸手接住,玉佩却擦过指尖碎落在地,看她扶起凤夙的身子,笑说:“人,是我杀的,朝廷一次次出动的消息,是我泄漏的,包括奸?夫也是真的。”
青丝带,黑头发,你我相识相遇一场梦。即便我今天说不是,你明天也会送我往午门。
天边翻滚乌云,骤然是倾盆大雨,凤惜瑶上半身染的血晕开,如怒放,唯有裙摆雪白,“其实,我还勾?引十里城和潇王爷,试图板倒皇上的一切。”
可我不知道,爱上你就不能随心所欲。
随来的官头见皇上有所动摇,便心生一计,为了完成琰亲王的命令,“妖姬,你如果肯过来,我龙国天子定会饶你凤家余口性命,还会举行盛大葬礼,让你入土为安!”
“闭嘴!”
众人只见头颅热血,皇上已经扭断官头的脖子,骇得在场的人退步,听到妖姬刺耳的笑:“皇上养的狗,连杀人都,振振有词,盛大安葬,入土为安,我偏不。"
她身披海棠半莲,龙珩止不住的颤抖,耳畔传来空灵的声音:“我曾想过强大自己站在你身旁,之所以那么卑微不顾一切地找凶手,是怕他们要加害于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是有点想不通,如果一个人的眼睛能骗人,那还有什么可相信?”
凤惜摇抱着凤夙的尸体跳下去。
他的心在碎裂,身体里的灵魂在升空,随即听到剑心来报,“尊上,锦王爷联合反贼一同谋反,皇城情况危急……”
强劲的内力如波荡开,在场的官员倒地身亡,剑心止住话语。
双泪划落,龙珩面无表情地擦掉,然后驾马回头,薄唇启齿:“全部除掉,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