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吗？在她看来，道歉其实并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造成的损失已经无法弥补了，而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怎么办了。

“伊斯曼公爵，我……”陆言惜想了想，以这样的方式开头。

皇甫少霆倏然抬头看向她，她看到他漂亮的眉头蹙了起来，然后她的话全部噎到了嗓子里。

皇甫少霆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平静地看着她，“看来你刚从外面回到家里，对这一切还有些陌生。”说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她这边走来。

“不过没有关系，你不懂的，不会的，我都会慢慢教你。”说话间，皇甫少霆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兄妹吗？

陆言惜迟疑了一下，一抬头，刚好对上皇甫少霆从上往下看的目光，他的个子已经很高了，而她堪堪到他的肩膀。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二十厘米，对陆言惜来说，这是一个很近的距离，一个根本不算距离的距离。她可以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能够看到他清澈的眼眸，好看得有些不像话，她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很好闻，不但不会令人排斥，反倒让人有一种想要靠近的冲动。

然而，陆言惜却是浑身一僵，下意识地退后几步，然后继续低下头，不敢再看他。这张脸，这张脸始终是她无法跨过的障碍，每每看到这张脸，她想到的，就是那个把她逼进墙角，不止强吻她，还对她动手动脚的少年。

那对她来说，绝对是一场噩梦。

皇甫少霆只是看着她，深黑的眸子里暗流涌动，“你在害怕我？”

陆言惜蹙了蹙眉，连忙摇摇头，“没有，我没有。”

皇甫少霆又看向她略微颤抖的肩膀，虽然她嘴上很是倔强，但她似乎却没有办法控制身体上的反应。可是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证明给我看，”皇甫少霆突然神色认真起来，态度坚决带着几分不可违抗，“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陆言惜挣扎了几下，攥紧了拳头，眉头蹙紧了又舒展，然后再蹙紧，最终艰难得抬起头来。

她没有说话，可是她那表情对着他的时候，分明就像是快要哭了。

皇甫少霆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只是一扫而过。他又上前一步，同她拉进了距离。陆言惜忍着这样的煎熬，看着他，然而，她就像是度秒如年。

“就像这样，看着我，一直看着我，”他又命令道，那双深黑的眸子紧紧地看着她褐色的瞳孔，认真而专注，“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陆言惜就这样看着他，她的内心在挣扎。她发誓，她喜欢星空，而且她必须承认，世间上没有任何一颗星星，能够比他的眼睛更漂亮，因为他的眼睛几乎就是她所见过的最漂亮，最迷人的星星，没有人会不喜欢他，没有人。

可诡异的是，她竟然害怕他，这真的是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