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陆言惜立即警惕地看着他。
在他眼前上演生死告白吗?好,很好。皇甫少霆没有回答,下一刻便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抬起来,扣动扳机。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整个夜空,陆言惜条件反射的回头,只看见了沈敬安苍白的脸,还有自他肩头汩汩流出来的鲜血。
沈敬安即便受伤了,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好告诉她,他没事。
陆言惜倏然泪如雨下,转过头来,愤愤地看着皇甫少霆。
皇甫少霆只是看着她,表面上很是平静,内心却忍不住微微颤抖。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恨,那种恨,好像恨不得要将他撕碎一般,然而,他不过是对着沈敬安开了一枪。
“把他们带下去!”不再理会她,皇甫少霆冷酷决然地下了命令。
得到命令,两个士兵立刻走上来,不由分说将二人拖了起来。而受了伤的沈敬安起身本就要费力些,被这样动作粗蛮的拉扯,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没有一滴血色,仿佛垂死的人一般。
沈敬安的血几乎染红了她的眼,陆言惜不顾一切地冲着不远处的人大喊起来,“皇甫少霆,他受了伤,他需要医治!”
皇甫少霆的脸色又沉了沉,眼底散发的是如修罗一般的阴狠残忍,“我不会给他医治,我要把他关到地下室里,直至身体发烂,腐臭!”
陆言惜眉头紧蹙,脸色苍白。皇甫少霆一句话,似乎已经将沈敬安判了死刑,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皇甫少霆从来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而且,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意志。
既然如此,那么他也把她逼上了绝路。
眼见沈敬安即将被带走,陆言惜立刻取出了藏在袖子里的碎瓷片,然后她面容很平静地,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在她取出碎瓷片的那一刻,所有士兵都本能地掏出枪来对着她。他们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皇甫少霆的安全,而在他们的猜测里,陆言惜手中的瓷片应当是架在皇甫少霆的脖子上,而不是她的。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只有陆言惜冷静得如同一汪平静的深潭,眼底是深邃无底的凄清。她心里很清楚,皇甫少霆的身手要比她好得多,而她也许还没有近到他的身,就已经被他夺下了兵器。
杀他实在是太冒险了,对她而言,最保险的做法是杀死自己。
果然,皇甫少霆盯着她,整张脸都阴沉得可怕,仿佛恨不得将她撕裂一般。
“皇甫少霆,还记得那个游戏吗?”陆言惜笑了,却笑得那般绝望凄清,她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如果我死了,你就输了。”
周遭迎来了一阵沉默。皇甫少霆脸色深沉,默然不语,而其他人根本插不上一句话。因为她说的,是只有他们才懂的暗语。
沈敬安早已气息奄奄,只是恍惚地听着他们说话,动了动唇,却只是发出细微的声音。而这每一声细微的动静都像刺扎在她的心上一样,提醒着她,他的时间不多了,一切必须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