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涂钦夏小心翼翼地爬了井口,正一点一点往下爬,余渊便在面一点一点地松绳子。他俩不知道,学生们都进学堂课去了,此时此刻看院的打扫完了学堂前院里的落叶,准备来打水去浇一浇草,一转进后院便看见正在作案的涂钦夏和余渊,心里一紧,立刻闪身躲在了墙角边。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去,而是等余渊把涂钦夏放下到深井里去了,目色尽是狠厉,才缓缓从墙角走了出来,顺手操起了墙边搁着的一根木棍。
他走得极轻,努力挺直了背,腿也没有前两天瘸得那么厉害。井口下面总是传来涂钦夏的声音,把那微不可查的脚步声都掩盖了下去。
涂钦夏在下方一直说“你慢点儿,这下面很滑,脚都没地方搁,全是青苔..”也不知往下爬了多久,涂钦夏感觉自己已经下来很深了,抬头往井口时,井口只有碗那么大点儿,可低头看下面的水面时,看起来很近可是很久也到不了。
眼看着身后那个男人一步步向余渊靠近,余渊双手都紧拽着绳子,缓慢下放。
男人在他背后举起了木棍,好似他还无知无觉。
涂钦夏有些急躁,时不时有潮湿爬满青苔的石壁的青蛙跳到她的身,她虽然不怕青蛙,可是眼下视线昏暗,青蛙又是冰冰凉的触感,楞是惊起她浑身的鸡皮疙瘩。脚下的水声拍打得越来越激烈,涂钦夏心下明了,应是很快要到水面了,正仰头望向面的余渊让他往下再放一放绳子时,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看见余渊背后出现的张牙舞爪的人影,那木棍正毫不留情地实打实地往余渊后脑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