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钦折牵着我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领着我去到临时的房间。那是涂钦折曾经住过的房间,有些简朴,但该有的都有。我站在门口,看见余晖盈进了屋门。涂钦折转身看我,双眼明暖,浸着琉璃光泽。
我手抚着这扇门,笑问他“除夕夜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我来找你,你把我拉进了来,吻了我。”
不隔几天,福叔和李叔也到了。他们只匆匆在这里歇了半天,便启程往宋国的京都赶。我只好跟涂钦折继续留在邑州。
怀孕是件辛苦的事情。
前一次怀的时候啥感觉都没有,没声没响的。可这一回,反应厉害得很,我都有些怀疑肚子里装的是何方妖孽,专门祸害我来的。
我吃不下饭,一闻到油腥味要吐,吃一口要吐两口,这活计完全不是人干的。
好不容易熬了半个月,我发现自己居然瘦了一圈。我有气无力地靠着涂钦折,涂钦折坚持不懈地尝试着一天换一个口味喂我吃饭,我吃一口要费好大力气才能咽下不再吐出来,愁苦道“涂钦折,你说我怀的是孩子么,我为什么觉得怀的是个炸药包啊..”
涂钦折又去翻一大堆的孕妇书籍,拿了一本翻到某一页给我看,道“书说,有的女子有孕吐是正常现象,你不要太紧张。”然后我仔细看了一下,有勺子又凑我嘴边,“来,再吃两口,你可以想点其他的,如新衣服。”
我瘪嘴道“我肚子都要一天天长大了,再好看的新衣服也穿不了,想来干嘛,不是徒增郁闷么。”我看着他,“你会不会嫌弃我大肚子了,身材不够好?”
“不会”,涂钦折认真道,“要不想想钱,我一会儿让人去钱庄给你提一箱银票回来你慢慢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