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福叔是个不会打眼色的,李叔一下子便瞧出了端倪。涂钦折只需稍稍向城防的守卫打听一下,便晓得了结果。当天晚,他回来得较晚,注意到墙那边有一双视线一直从家门口开始黏着自己。涂钦折用眼尾的目光扫了扫,心一时翻涌,可不是宋听闲,量她反应再快,也还是被涂钦折给看见。这么晚了还等着他回来,他很是心疼。
涂钦折当做没发生过这回事儿,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晚回来得特别早,不舍得再叫宋听闲等那么晚,且回来之前都会去御膳房转一转,挑了几样宋听闲往日喜欢吃的菜肴,做好了快马加鞭送到家门。
宋听闲见了他,格外地爱哭。哭得像只小兔子,眼睛红红的。
涂钦折其实很想过去跟她说话,害怕又吓跑了她。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更近一些,他把办公的桌椅搬到了墙边的树下,点了一盏灯,在冬夜里露天办公。
宋听闲看了舍不得走,可他又何尝舍得收场。即便是这样一坐坐到天明,他也心甘情愿。他白日里没有歇过,晚到了半夜便倦极,支着下巴缓缓睡去,为了能让宋听闲看清他的脸,特意将脸朝着墙这边。
后来他膝盖的灰猫儿被宋听闲拿小石头砸醒,狂拽地嗷了一声。涂钦折醒过来,抱了灰猫儿便道回去睡了。
他是在对宋听闲说。但他知道,只要他不走,宋听闲是决计不会走的。所以他只能选择先一步进屋回房。
宋听闲给他抓药,煎药,做夜宵,还在夜宵里遗了一只耳环。这段时间,他感受到了许久不曾有的温暖。
送宋听闲来宋国京城的护卫们,处在涂钦折的眼皮子底下,稍有什么响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这天他知道宋听闲要走了,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生怕她又像一次那样,一走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