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木签插着一小块梨送到我嘴边。我眨了眨眼,险些泪落,缓缓抬起头来,见他依旧坐在我床边,水果撞在盘里,被他细心地切成了丁。我咧嘴抽着冷气笑,道“你不知道梨不能这样分着吃吗?”
涂钦折愣了一愣,换了一块苹果,道“我没想那么多,事在人为。那些说法都是说来吓唬人的。”
“那意思是我不应该相信么”,我吃着他递来的苹果,觉得又酸又苦,其实一点也不好吃,硬是把它咽下,“那我应该相信些什么呢?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不一样,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有关它的一切都喜欢,不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有关它的一切都不喜欢。分梨分梨,不是分离么,所以很忌讳。”
一双鞋,最终只纳了一半,话也没说几句。我便累了睡下了,身体朝里,背对着涂钦折。控制不住自己,任眼泪横流,极力平静声音,问“涂钦折,从你来姜国以后,有骗过我么?”
“没有。”
我咬牙道“那你发誓。”
“我发誓。”
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
每一顿饭我照吃,药也照喝。再也没有因为药苦臭嫌弃,跟涂钦折软磨硬泡老半天。每天莫姐姐来陪我的时候,我都跟她强颜欢笑,这样很痛苦,若把一切伤疤都揭开,让人看见了它的丑陋,会更痛苦吧。
后来,吃不下饭了。莫姐姐心疼地责备我说“听闲,你身子到底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感觉没几天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没了?”
我咧嘴笑笑,道“可能是,身体还没好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