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是被黄连泡过一遭似的,痛得发苦。我环视一周,才在公堆积如山的书桌对面找到了正埋头处理公的涂钦折。
一袭紫色的衣衫,肩随意地搭着一件深紫外袍,头发未挽,略有些凌乱地披在肩。手的笔如有神,飞快地在公写写画画,连头也没抬一下。
好些天不见,似乎他削瘦了一圈。
当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很想他啊,每天都会想他很多遍,会担心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会担心他如眼下这般没日没夜地工作。现在呢,还会担心他,还会想他吗?
我不敢。
我若是再念着他,对不起我死去的爹娘,对不起我白白活了这么多年!
李叔抱拳揖了一声“老爷。”
“嗯”,涂钦折淡漠地应了一声,看都没看一眼,问,“一切可还顺利?”
李叔道“我们安全地去到了姜国大营,也见到了姜王。莫夫人和王兄弟都在军营里好好安顿,姜王也同意庇佑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皇与姜王定了契约。姜王要皇回京以后,便把皇位禅让给纪瑶公主。”
“纪瑶..公主”,涂钦折手的笔顿了顿,有片刻的晃神,随即唇边漾开了一抹清浅的笑,我看得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