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屋里斗嘴的父女俩之间亲密不言而喻，李丽实在是不忍心打断这温馨的气氛，可是想起刚到的莫绥，她终究小心翼翼地开口，“司令，莫书记来了。”

赵元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同样没了笑容的女儿，他冷哼一声，“不见。”

“爸，我先出去看看。”

“不许为他说话。”

老爷子脾气上来，九条牛都拉不回来，赵然暗自叹口气，“好，待会儿就算你们把屋顶掀了，我也不管好不好，现在，我先去探探虚实，再来跟您汇报行吗？“

赵元不吭声，赵然知道这已经是父亲的妥协，她心里陡然一酸，

对父亲，她从来都只有勉强，她是个不孝的女儿，都已经是四十多的人了，还要父亲为她操心，是她的错。

客厅内，莫绥显然已是久候多时。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赵然不难猜出他是直接从市委赶过来，“小厚又做了什么？”她单刀直入，能让他如此的，也只有小厚了。

“和你无关。”这些官场和商场的事情，他一向不喜带到家里，“我会和爸商量。”

“赵然，让他进来。”

威严的男声传来，赵然不用想都知道父亲动怒了，她默默让开一条道，“你进去吧。”他决定了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因为她而改变。

“不要想太多，李丽拉住了赵然的手，“他是不想让你担心。”

“我知道。”赵然笑笑，努力压下心底的那一抹酸楚，“我过去看看。”

书房内，赵元目光冰冷，“莫书记，今儿是有何指教？”

“爸，”莫绥直视着眼前的老人，对刚刚他的为难视而不见，“赵厚这一次擅做主张，我很难做。”

“只怕不是难做，是难受才对。”

赵元直来直往惯了，自然不会因为面前的人是Z市的一把手就给面子，“小厚已经告诉我了，慕容家出人出力，我们得六，他们拿四，说到底还是我们占了便宜。”

“只怕没这么简单，慕容清远不是那么轻易愿意吃亏的人。”

“没什么吃亏不吃亏，清远是个明白人，说到底还是他们亏欠了赵家，多给些银子，也算是补偿了。”

“可是，”

“好了，这些都不提了，我问你，几个月前，是不是你把卿卿一个人扔在了城外公墓？”赵元目光里一点温度都没有，“莫绥，你还是不是人？”对亲生女儿都能如此，实在是让人心寒。

“我一直在后面看着，没有扔下她一个人。”

“那有什么区别！”赵元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点，他知道儿子和莫绥一直都是不睦，本以为只是小厚乱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莫艾是你女儿，卿卿难道就不是？还是说你心里根本就从来没有过然然，连带着卿卿也是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