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丁沫语早早的就醒了,不同于往日的赖床行径,这一次她眼睛睁开以后,就直接翻身下地了。
一直在外间守夜的香桃听到内室的动静,赶忙进了来。
“小姐,今儿个怎么起得这么早的?可是昨儿个晚上没有睡好?”
丁沫语摇摇头,淡声说道:“也不算早了,梳洗完毕,正好去给祖母请安。”
香桃有片刻的怔愣,不过想到夫人去世后小姐的一系列变化,便也不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兀自尽责的伺候丁沫语洗漱。
“小姐,今儿个穿这件衣裳可好?”
说着话,夏柳从衣橱中拿了一件烟柳色的银金绣芙蓉织锦外裳,并一件肉桂粉百褶妆花裙。
丁沫语只瞅了那衣裳一眼,便摇了摇头。
“挑些素色的衣裳穿着,料子也只捡一般的就好,花样更是要能少就少。”
夏柳恭敬的点了点头,忙另外挑了两件衣裳,浅碧色的轻柳外裳,并一件白色的挑线裙子。
看到夏柳另外挑的衣裳,丁沫语满意的点了点头,任由夏柳帮她换上。
丁沫语依稀记得,上一世的自己单蠢无知,母亲刚刚过世不久,她就因为冉氏对她一向顺从且客气爱护,她就当真听信了冉氏的话,肆意的在着装上往亮色和花纹繁复的方向靠拢,且每半个月就要新制两套衣裳,每个月都要新制一套头面。
而在她肆意的追求靓丽的外表时,丁媛却格外的低调且沉寂,连穿着的衣裳短了小了都不曾轻易的制定新衣,只一心专注于学习琴棋书画和女红厨艺。
长此以往,她跟丁媛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而她也终于成为崔县众人口中品貌皆不端的丁家小姐,直到最后自己将自己推向了绝路。
想及过去,丁沫语不由自嘲的轻笑一声。
不得不说冉氏对付她的手段很是高超,作为后母,她既没有在吃穿用度上薄待丁沫语,更没有在精神上虐待丁沫语,相反还在尽其所能的为丁沫语提供一切她所能提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