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惊慌,我们是朋友。”他的眼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如同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般看着他。
在他的眼光下吴华竟然发现自己安心了下来,这是怎的一回事。
他随即又看向越痕;“越痕,最近可好。”
“我没想到是你,早知道我不会来。”越痕似乎认识他,也不看他,一口气喝完茶水,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邹闲却也不拦他。
“这……”吴华有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东西,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他这样说不禁让吴华有些纳闷自己之前的猜测是不是全错了,小声的问道:“难道你是流海派的?”
“何必猜!你心里早已经给了答案。”他继续品着那杯清茶,丝丝的热气被他轻轻吹开,杯中的绿意泛着波澜。
“你是仙界的人。”吴华还是想确定一下,说着一句近乎陈述的问话。
“是,也不是。”
吴华得到了另外一种答案。
“这怎么个说法?”吴华完全看不透身前坐着的这个名叫邹闲的老人。
他却不作答,眯着眼睛道:“都知晓那厮在外面混得如何?”
吴华眉毛一跳,道:“都知晓?”
“他是我师弟。”
这个答案如同一个惊雷让吴华久久反应不过来,都知晓竟然是这人的师弟,他依稀记起了祁山之上,那次说漏嘴般的事情,随即又想起了那副都知晓自认为是极好的图画,却不免笑了起来,这一笑之下脑中那团警惕的凝重气氛淡然无存。
“他过的还不错,天天吃吃喝喝的,只是不知道他去了魔门后,他过的怎样了。”
邹闲对着庭院招了招手,一位下人端进了两碟糕点,他拿起一块小小的吃了一口,待口中之物入咽后,方才道:“去那也一样,在这里,在上面他混不住,在你们那他还是很好混的。你是不是还在猜,我让他们带你来这做什么?”
“不是天诀的事情吗?”吴华有点疑惑的问着。
在尝了一口身前的糕点后,他似乎吃饱了,轻轻擦去手指间黏着的面屑,道:“吃点吧,这莲子桂糕还不错。”顿了一下才道:“天诀,这事和你没有多少关系。我引你来此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吴华没想到吴道子所说的天诀和自己的关系,在他口中竟是没有多少关系,反而却有另外一桩事情,这时怎么一回事?
他看着吴华满是疑问的眼睛,笑着引着吴华的眼神向庭院中站着的越痕看去,道:“天诀与他有关系。看你俩的关系还不错,若是平时他肯定头也不回的走了,今个倒是变了性子,能站在院子中看我种的那些儿小小草。”
自从进入这个院子之后,那些让吴华心惊肉跳的话就不断从他的嘴中出来,仿佛这一些事情都是那么的无关紧要,只是一些街头小事,就连天诀与谁有关系他也这样随意的说来,也不怕别人听了去。
“别人听不去的。”他再次轻描淡写的回答了吴华心中的疑问,又道:“杨翼城那小子可好!”
“我师父,过得还不错,只不过可能会有一些因我而起的麻烦。”这时的吴华已经有点适应了他的这种说话方式,在问到吴道子的时候自然想从他言语中确定一下师父是不是会有些危险,思尘府外裘怀手下的那句话如同一颗刺扎在他的身上,让他隐隐不安。
这次他却是笑而不说,那样子明显就是我知道,只是不想说。
吴华看在眼里,他是想让自己发问,随即道:“我师父因我而起的事情,不知道如何解决?”
“你师父的事情并非以你而起,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至于如何解决,这不是我该去考虑的事情,自有别人去管的。”
“别人?谁?”吴华有些急切想知道。
他捋了捋手下的稀疏的胡须,道:“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看起来你们师徒俩的感情还不错。”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说了如此多的拉杂的话,吴华实在不想在这样拉下去,语气直接了很多。
他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是谁。”
吴华有点好笑道:“你先前不是告诉我你是都知晓的师兄吗?”
他也笑了,眼神又飘向越痕:“那个身份,和你问我的没有多少关系,如若我不开口,我那师弟是定然不会开口的。我的身份只会告诉他。”眼前这个老人的眼神分明的表示着,那个“他”就是庭院中的越痕。
“那引我来此处,究竟是为了怎样一回事情?”这不是,那不是吴华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收回眼神,双眼微眯的看着吴华,透出一道极强悍的神采,满脸笑容的道:“你身后的那个小纹身,是我绘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