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记忆都没有,醒来的时候,记忆的片段残破不堪,约莫记得有婚礼,但是什么时候举行,倒是不清楚。
见她有了反应,他有些激动,抓着她的手贴在胸前,小声保证:"丫头,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相信我!"
"呵!"冷笑一声,再次别过头。
她有多爱他,不知道吗?
别说不会逃婚,就算是逃婚,也不能称为他暴虐的借口。
在粗暴残忍的对待她之后,又回过头请求原谅,不觉得可笑?
她根本不记得方家小姐的事情,也忘了前几天,在墓地里傻傻的站了一个上午,都没等到对方回头看一眼。
只是单纯的从内心认为,这次不得已缺席婚礼,是因为任务,六爷的脾气来的毫无理由,对她造成的伤害不可磨灭。
她原谅不了,又无力争辩,只能沉默以对。
整整一天,她没说过一句话,无论他如何卖力的哄她高兴,也不曾露出过一点笑容。
哀莫大于心死,她深深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身体在医护人员和秋月的精心呵护下渐渐好转,她的听力一天比一天好,视线中的光晕也越来越淡。后背的伤口开始长肉,成天养得难受,又不能伸手去抓,只能叫秋月不停的手指头给她轻轻的点,缓解那种噬心的痒感。
焰六少放下了所有的工作,吃喝睡都陪在她身边。偏偏她倔强得不行,秋月不在的时候,哪怕渴得喉咙冒烟,憋得膀胱都要爆掉,也不愿开口求他。
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小心翼翼的陪伴着,也想过让秋月消失,逼得她不得不开口向自己求助,可是到底狠不下这个心。
不想让她更恨自己了,宁愿慢慢的顺毛捋着,一点一点的让她感动,也不想再让冰封的感情走向崩溃边缘。
薛辰寰打听到焰六少离开医院,才敢上来看她。
百无聊赖的人儿趴在床上,背上盖着被子,还能看到肩膀处露出来的纱布。她受伤面积太大,不能穿衣服,也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躺着睡觉,这个姿势维持了几天,感觉身子都扁成了一张烙饼。
"婉儿。"把手里的鲜花插到花瓶里,他走了过去。
房间里顿时弥漫了香水百合的清甜气息,她眯起眼睛,笑了笑:"你来了。"
"来看看你好了没有。"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俯下身细细的看着她,拿捏出恰到好处的关心:"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还好,就是天天趴着不能动,有些难受。"
对于眼前的男人,她还是感激的,要不是他及时出现,自己一队人都得全军覆灭。
想到还不知道情况的队员们,她连忙问道:"老倪他们怎么样了?"
他故作不悦的蹙起眉头,责备道:"自己都顾不上,还有心思去顾别人?"
"辰寰,他们不是别人,他们都是我的兵!"
她说得认真且急促,呼吸都跟着有些急,他连忙按住她,笑道:"别激动,我就是随口说说,他们都好得很,只是和你一样,还在修养,恐怕暂时不能回到工作岗位了。"
她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活着,就好!
病房门忽的被打开,才离开没多久的人再次出现,薛辰寰心中一跳,有些惧怕的看着门口阴沉着脸的男人。
焰六少冷冷的盯着他压在她肩膀上那只手,虽然隔着纱布,还是有种想把他那只手剁掉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