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么精神恍惚的样子,让我哥看到了,得多心疼?”
连声线似乎都有着主人特有阴冷的声音,安蓓蓓猛地抬头,冷而警惕的盯着他:“凌欧!”
“别这么看着我,会让我想把你眼珠子挖出去。”凌欧平静的说着疯狂话语。
安蓓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事就给我让开!”
凌欧偏薄的唇角勾出一丝邪魅嗜血的笑:“长胆子了啊,你以为辞了职,我就会把你遗忘了,恩?”没等安蓓蓓回答,他继续道,“你爸爸的手怎么样了啊?好像恢复的挺好?要不要我再帮他把另外一只手也……”
恨意如飞速生长的藤蔓一般瞬间包满安蓓蓓的内心,她眼中本就有的火焰如同被浇了油,霎时间火光漫天:“凌欧,你到底想怎么样?真逼急了,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的决绝让人心惊,凌欧却没感到奇异,似乎早就料到安蓓蓓这种烈性,他摸了摸下巴,声音不轻不重的道:“就是让你知道,你要为我做的事,还得继续。别想着脱离我的掌控,除非你能够保证所有你在乎人的安全,亦或者是能彻底推翻我?”
他敢这么说,就是笃定了安蓓蓓两者都做不到!
安蓓蓓眼中闪过一瞬的悲怮,尔后又毫不示弱的盯着他眼睛:“我知道了。你说完了没?麻烦让下路,我要过去。”
凌欧一愣,被安蓓蓓趁机挤了过去。
他反手一抓没抓到,扭头看到安蓓蓓迅速跑离,他盯着安蓓蓓越离越远的背影,却没有追过去的意思。
安蓓蓓一路跑着去安父的病房,此时她再也没有悲风伤秋的意思,危机感浓重。
把安母的药放下,安蓓蓓给她倒了杯开水,就坐回到安父身边,眼神颇为复杂的盯着他裹着好几层纱布的手。
安父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主动询问:“蓓蓓,怎么了?”
安蓓蓓缓缓抬起头,看着父亲出现白丝的发,闷闷的问:“爸,扔铁棍的那人,医院查出来是谁了吗?”
虽然知道了这事儿是人为而不是意外,凌欧让人动手留下线索的可能性很小,安蓓蓓还是存着一丝希冀,期望医院那边能给点力。
安父摇摇头:“还没有,不过医院那边说,即使到最后也查不出来,出院医药费会全部报销,还有相应的补偿,会一起给我们。”
他脸色有一丝沉痛,补偿什么的,哪里比得起自己身体健全的千分之一?
安蓓蓓看着父亲的神情,知道父亲是因为自己才遭此大难,她愧疚痛苦更甚,犹如刀割在心头,还是凌迟那种一点点下来,专捡人疼痛却不会昏迷的那种。
“爸,对不起。”千言万语都不能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安蓓蓓也无法言说,好似有重逾千斤的巨石压在喉咙上,她终归沉重而缓慢的吐出这四个字。
安母张口就要出言讽刺,被安父第一时间注意到,瞪了她一眼后,安抚的拍着安蓓蓓的肩背:“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你老爸我都不在意了,你也不要总是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