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衡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就听赵如海挑着门帘匆匆进来，躬身道：“启禀万岁爷，刚刚钟粹宫传来消息，德贵妃听闻襄亲王的事儿，一时心急上火，竟晕厥过去了。”

方渐玮当即伏地痛哭不止：“母妃！母妃！都是儿臣的错！”

方之衡咧了方渐玮一眼，心里暗骂了几声不成器，然后转过头问赵如海：“请太医过去了吗？”

“是，秦太医已经去了钟粹宫。”赵如海道。

“回你的王府闭门思过去吧，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王府半步！”方之衡一脸厌烦对方渐玮道，顿了顿，又道，“先去见你母妃一眼。”

“是是是！多谢父皇！多谢父皇！”方渐玮如闻大赦，再三叩头后，然后跌跌撞撞地退出了御书房。

一出御书房，方渐玮就瞧见李寅正跪在大殿门口，此时正骄阳似火，只晒得李寅这个文弱书生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方渐玮狠狠瞪了李寅一眼，只恨不能一脚踹死李寅，但到底也不敢在御书房前造次，一边整理衣冠，一边匆匆朝钟粹宫走去。

这事儿委实蹊跷，他和李兰芝的往来向来隐秘，每一次相会也都在不同地点，而且每一次都事先让手下仔细勘察，偏生这一次竟出了这档子事儿，按说那东郊行宫里头的侍卫都是收了好处的，自然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引火烧身，怎么就偏生有个侍卫忽然叫什么抓刺客，又有一个进宫报信？

且他得岳父怎么好端端地会派人到东郊行宫插一脚？

如今想来都是蹊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