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儿,你怎么会出宫,听说你是病了?你现在怎么样了?”杨正天扶起傅雨浓,认真上下打量她,关切道。
听他提起出宫,就让傅雨浓想起当日受的平白无头冤屈。这件事她一直觉得蹊跷,只可惜来的太快,根本无所察觉就风云变色,一道圣旨就到了。圣旨上说是柔妃患有天,不宜居在深宫,圣上开恩,准她出宫静养。表面上看来圣宠浩荡,可实际上,柔妃傅雨浓根本没有患上天之症。毕竟,哪有短短数日就痊愈的天?
“正天表哥,前后就是这样了,我也不清楚怎么就被人陷害了。”傅雨浓任杨正天温柔的为她擦拭干净脸上泪痕,娓娓道来受害过程。
“你在宫里的劲敌都有哪些人呢?哪些人是最有可能陷害你的?”杨正天认真的听着,然后询问道。
“残音,舞染……”傅雨浓无奈苦笑道:“深宫寂寞,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斗从来都不需要理由。或许前一个时辰还在对着我微笑释放善意的人,在下一个时辰就横刀给我一下。”
“正天表哥你问我到底是谁陷害的,我也不知道。如果还在宫里,我多少还能查到蛛丝马迹,可我现在被送出来,根本就找不出问题所在!”
“浓儿,你受苦了……”杨正天看着傅雨浓,见她提起深宫生活的无奈愁绪,心里感到愧疚。若不是他——她也不必入宫如此受苦。
“正天表哥,只要你好好的,我不会觉得苦。”傅雨浓掩下愁绪,眉眼弯弯的笑看着杨正天。是啊,再苦,她终究还是留着性命,还能看见他,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她——知足了。
杨正天听她这样说,伸出手再次将傅雨浓紧紧抱着。傅雨浓没有看到,杨正天的脸色——带着几分愧疚,几分心虚的神色。她只是将头枕在杨正天的肩头上,所有旧日里累积的疲累好似都一点点被这份踏实的拥抱所消弥……
“正天表哥,茶都凉了,我让丫鬟再给你沏一杯。”两人相见说了半响话,茶水自然凉了。
“不用。”杨正天笑笑,端起古铜紫砂茶盏,饮一口内里金黄茶汤,入口微带苦涩,却依然让杨正天觉得心上馥郁。
“浓儿,原来你还记得我最爱喝金观音……”
“我还记得正天表哥最爱这如意斋的如意卷和凉糕。”傅雨浓拈上一块如意卷送到杨正天唇边,动作做来娴熟自然,并无不适。
杨正天尝一口如意卷,香软甜糯,脸上越发浓情蜜意,也拈了一块送到傅雨浓唇边:“浓儿,你尝一块,这如意卷虽然甜味浓郁,但是并不会甜腻,味道一如当年……”
叩——叩叩——
“什么事?”傅雨浓正要吃下那块如意卷,却被敲门声打扰,心上不快,说话的口气也不太好。
“回禀娘娘,丞相遣人过来说白日留了表少爷一起用膳,如今晚膳准备好了,询问娘娘什么时候开膳。”傅雨浓本是皇妃,自不会与人共膳,只是今日杨正天过门,傅青彦开了膳,就说一起用膳。
不过说是一起用膳,但用膳时间却并不是傅青彦做主,还得看名义上依然是贵妃娘娘的柔妃决定什么时辰开膳。
“早不来晚不来,谁稀罕他的晚膳啊……”傅雨浓虽跟杨正天重逢心喜,但想起当年正是爹爹拆散他们一双璧人,心里尚自不快,现在又被打断……当下嘟哝起来。
“浓儿,天色已经晚了,你也该用晚膳了,要是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那好吧。”傅雨浓看杨正天劝她用膳,也就原谅了爹爹这次的打扰,对着门外的丫鬟道:“你告诉她们,我一会就过去,让他开始传膳吧。”
看一眼杨正天依然拿在手里的如意卷,傅雨浓俏皮的眨眨眼,一口将那糕点连着指尖都给含入口里,舔吮糕点的时候不忘用灵舌在指尖划圈,勾得杨正天下腹一阵火热。
“浓儿,别闹了……”杨正天苦笑。
傅雨浓吐出杨正天的指尖,不快道:“不闹就不闹,正天表哥原来也嫌弃我了。”说完脸色一沉,转身就要离开,急得杨正天忙拉住她,小心翼翼解释道:“浓儿,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实在是冤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