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特护病房的米若菡正好遇到从里间走出的刑天。从他凝重的表情看来,他跟米振邦的谈话的内容应该很是严肃。
“米董,刚刚立了遗嘱了。”趁着林秀英现行走入病房,刑天拉住米若菡悄声道。
遗嘱?
这几天一直在做最坏的打算的米若菡还是被这两字给震惊到了,看着刑天的眼慢慢的泛出了泪花,任凭做多少的心理建设但依然还是无法接受亲人有可能离去的事实。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看着含泪的米若菡,刑天突然觉得自己跟个十五岁的孩子说这些是不是太过残忍,但一想到她那超脱同龄孩子的成熟,又觉得此事跟她说比跟米太太说可能会更好。
“米董这也是防范于未燃,”刑天将米若菡带到一旁轻声的说,“遗嘱中他将他手中的米氏的股权以你的名义做了股权信托,而受托人是集团公司的杨皓清。然后他名下的私人投资则由你和你母亲两人共同继承。”
“杨皓清?”米若菡对这个名字还有点印象,上辈子陆氏掌控米氏集团没多久,杨浩清便提出了辞(一秒记住 )职,对于她米若菡只有一个名字的记忆。
“为什么选他?”米若菡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米董就是这么安排的,我大概估计了一下有五十个亿左右。”刑天淡淡的说,作为一名律师,遗嘱在公布前是不可对外界多说一个字,可因为这其中牵扯到了米若菡,他不愿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人。
“五十个亿?”米若菡惊讶的看着刑天,她明明记得上辈子接手时,即便是被是爸爸转手了百分之十的控股,也有市值近百亿,当时的媒体都是竞相报道,声称她成为了宁省史上最年轻的女富豪。
“这只是我粗略的估计,按着米氏现阶段的发展,再过十年翻一番也不是不可能。”刑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冷静的说。
“股权信托?爸爸也知道现在的我,怎么都掌控吧了米氏这条大船,将它给我,只会让爸爸一生的心血空付。”再过十年,米氏集团的资产应该都不止翻了一番,米若菡情绪低落的靠在医院长廊的玻璃窗上,看着妈咪正在用手梳理着米振邦那一头白发,低声的说。“所以他才这么选择的吧。”
“这只是米董以防万一的准备罢了,情况也许没有那么糟。”深知内情的刑天拍了拍米若菡的肩膀安慰说,“我们都要乐观点,这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先回事务所了,有事联系。”
米若菡含泪的点点头,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乐观,送走刑天后,米若菡走到病房内依偎在林秀英的身旁,看着一直不见好转的米振邦,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
“傻孩子,哭什么。”林秀英发现了女儿的异样,慈祥的给她擦了擦眼泪。
“你爸爸会好起来的,医生都说没事了,这是老天看他太辛苦,放他的假呢,休息休息就好了。”林秀英摸着米若菡的头,像是在安慰米若菡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走廊上传来一阵高跟鞋打在地面的硁硁声,这种极不和谐的声音在这一层是很少听见的。
这是位于医院第十层的VIP病房,不像其他的科室总是人来人往,这一层即便有访客,大家也都很默契的都保持低调,因为谁也不敢肯定这一层的病房里会住着谁。
所以这点响动,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侧目。
只见一妙龄女子身着淡粉色的紧身连衣裙,外披一件豹纹小披肩,手捧一束康乃馨,扭着小碎步到护士站,从她那涂得鲜红的小嘴里吐出几个娇滴滴的字:“请问米振邦米董是住哪个房间。”
这一层楼虽是贵宾病房,但保不齐贵宾也会有贵宾来访,除非有过特殊交代,院方在探视时间内也不会阻止访客,所以护士站的小护士礼貌的站起身来,用手指示出米振邦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