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低调 26

六人都上座，大家都没有急着动筛子，而是看着这满满一桌的菜。

“不错，不错，看颜色，是俱备了色；闻着味，是感觉了香；等会吃进嘴，就看这味了！”童主任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筛子，招呼着大家开始行动了，龙志鹏也一脸微笑，但是不动声色。

吃了一阵，大家纷纷说，味道不错。但是，张力却一直没有吃海鲜，而一直夹着菜肴中一盘苦菜配窝窝头吃。

大家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似乎他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夹着苦菜的手抖了一动，一根苦菜掉在了桌子上。他马上夹起来，然后往碗里放。

童主任睁大眼睛，诧异地问：“你做的这一桌海鲜，味道都挺不错，你怎么不吃呀！”

张力便不慌不忙地解释说：“我这几天有点上火，本来没事的，这两天又有些火重了，所以我不敢掉以轻心了。海鲜品是发物，我暂时不敢吃。多吃点苦菜，吃点窝窝头，我把体内的火清一下。还有，现在生活好了，吃这个苦菜窝窝头也有好处。”

童主任，其它两个人，还有艳子听着张力的话听得莫名其妙，龙志鹏却忽然笑了笑，“这苦菜在市场上不好买啊，吃的人已经很少了！”

“是啊，现在海鲜类到是好买，这苦菜，我们是买好海鲜后，又去的早菜批发市场转了好久寻找，经理他还一直担心买不到……”艳子在一旁解释。

“嗯，经理，你又做这么多好菜，又买到了苦菜，也算是好不容易了！”龙志鹏回应着，也夹起一匹苦菜，细细嚼了起来。

他接着问张力：“你说说，吃这苦菜窝窝头还有什么好处呢？”

张力笑着说：“不是我想忆苦啊，但是我还是忘记不了过去的日子，小时候到是蛮苦的，现在我也常告诫自己不能忘本。”

这时，厨房的大师傅进来，又送来了一个甲鱼汤，问着大家，菜够不够？

龙志鹏立刻冲厨师摆着手说：“这一大桌的菜，够了够了！吃不完倒了也是浪费！”

厨师红着脸退了出来，这时张力掏出烟，给几个把烟散了出去。

龙志鹏接过张力递来的烟，旁边的艳子迅速站起来，给他点上，其它的几个也点上了。

龙志鹏深吸了一口，问张力：“你都是小孩子，你八十年代的吧，你们这个年代的孩子已经很幸福的了。”

“大部分应该的，我不知是我情况特殊，还是我出身的缘份，我小时候吃过很多苦，以前和父亲在农村的时候，也下过田，栽过秧，那时田里有蚂璜，爬到脚上……后来回到城里，家里条件也不好，很困难，吃肉都吃不起……所以，我很能理解龙会长你们吃过的一些苦，我有共鸣，有同感！”

“呵呵，你八十年代的孩子，能有这样的体会，相当不容易呀！穷孩子？”龙志鹏似乎对这种话题感兴趣，这是张力经过调查得出的结论，这也是他今天故意吃着苦菜，然后朝这个话题上靠的原因，一切都有所准备，就是不谈工作，不谈团购汇景苑步行街商铺的事！

“我小时候，我父亲在外面做小生意，一直没做起来，我妈很苦，一直在外面做零工，干体力活挣钱，我母亲有一次在外做工，挑沙去船上给运走，她不小心掉进了大河里。被救上岸，第一句话就说，‘我还能挑。’”说到这里，张力眼含泪光。

“你母亲当时挑沙算是工人吗？”龙志鹏问。

“临时工！”张力应声道。

“嗯，你说的那是八十年代初期吧，那时候市场还没有完全开放，能在外找到工上，都很不容易的。那时除了正式工，都说零时工。零进工也是随时都可能被开掉。可能你母亲当时就是怕失去那份零时工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