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底巨鳄是个颇具执着精神的鳄鱼,再被掀翻了好几回合的情况下仍扬着脑袋来惊吓我们,好像不将我们吞了不罢休。
桃扇于空中飞出道幽美弧线,再将鳄鱼掀回去。
插满针头的步生看起来很得意,“怎样,我的扇子很勇敢吧。”
我快哭了, 我说:“忒吓人了,死都不让人死痛快,你跟你扇子商量一下要么让它直接将鳄鱼扇死,要么别让它扇了直接让鳄鱼将我吞了,这么一会功夫体验了好几回生死瞬间,我这心脏有些承受不住啊。”
这就好比被压到刑场即将执行死刑的犯人,本做好赴死的准备,突然,侩子手手中高高扬起的砍刀再离死囚犯脖子一寸方位停下,侩子手说了句等一会啊我看这刀有些钝了等我磨会儿刀再砍啊。
犯人很痛苦,待侩子手磨好了刀刚将刀刃逼在犯人脖子上又顿住,侩子手说你再等会啊我觉得这刀还是有些钝我再磨一会啊。
倘若能想象到犯人内心承受多大的悲愤,就能想象我此刻正在承受的煎熬。异曲同工。
赴死的勇气真不是那么好积累成的。
步生同桃扇交流了会儿,潭底一阵水波声响,那头巨鳄又跳出来活动了。与此同时正要扇风的桃扇被城主一个掌心吸力吸了过去。
我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痛快的死一回了。
可怜我临死一霎那间想得是我终是没将一汐男神给扑倒啊!我闭着眼也不能瞑目啊。
没有想象中疼得死去活来的感觉,脚下哗啦水生巨响,低头一瞅,巨鳄未瞎的那只眼睛上被一根铁筷子插得忒深。
这是彻底瞎了啊,插着筷子的鳄鱼于潭底翻滚着,再也没心思跃起来垂涎我们。
这是哪位插得如此精准?我抬首望见对面的石楼上端端立着个罩着石面具的男子。他凌空飞了过来,落在石楼边沿。
男子袖口落下一团白,白团愈发大了起来,竟是肥狐狸。
肥肥蹦到我肩上搂着我脑袋安慰我,“老大不怕,鳄鱼瞎了,不会再来生吃你们了,恭喜恭喜你们没死成。”
肥狐狸的毛爪子正堵着我的鼻孔,我甩甩头也没甩掉,又怕甩得太过用力将它甩到深潭去喂鳄鱼。好在它堵了我一会便跳到步生身上,它自步生胸口拔下一根针,咬文嚼字道:“呀,,你如此这般造型看着好有情趣,不过你应该很疼吧,疼到**了吧……”
……
城主面露疑虑,一大一小的眼珠子一阵晃荡,望着端立于眼前的面具男子,“你……你是?”
面具男开口道:“将七步幻移针的解药交出来。”言罢,一挥手,我同步生便被他的掌力安全带至他身侧。
这声音好熟悉啊。
城主似乎有些激动,头上的羽毛炸了炸,“你是……”
面具被男子摘掉,我同城主皆睁大了眼睛,城主蓦地跪地道:“属下参见石王。”
我一个激动拍了拍身侧的步生,一不小心将扎在他肩膀的针头往肉里推进几分,“凫苍,居然是凫苍,石王竟然是凫苍!”
步生疼得呲牙,“所以,我一点不担心咱们会死在这儿。”
我高兴得再拍拍他,“怎么不早说。”
步生疼得翻了白眼,将我给我他拍近肉里的针头拔出来。
此时,石楼上下一众居民皆停下手中的活儿,一并欢呼跪地,“参见石王。”
凫苍丢了手中面具,面无表情道:“起来吧。”
城主自是摆了个盛大欢宴,凫苍身披暗纹黑袍端坐于宴首。解完毒的步生正专注得品尝石林城的地下特色。由于不知参宴上哪盘肉食里面掺杂了人肉,所以大家很自觉集体吃素。
肥狐狸见百道菜肴唯独不见鸡腿,他跳到凫苍面前,一只爪子顺顺发型,颇高冷的态度,“老苍,我要吃鸡腿。”
凫苍轻飘飘瞥城主一眼,城主嗓门一吼吩咐下去,“杀鸡。”
由于地下石林城不分白昼黑夜,我们权当黑夜了,晚宴罢了打算休息一晚再行赶路。
我们因是石王的贵客,自然不用再罩着面具,于是大摇大摆到街上考察民俗。
全城居民对我们很恭敬,我们行至哪里居民们便自觉退开让路。
我问步生,“既然凫苍是石王,为什么我们刚进来时要罩上面具啊,直接让石王吩咐下去杀鸡杀牛迎接贵客不就好了么。”
步生是这样解释的,“老苍很低调,不愿用身份来压人,他本来不打算露面,打算同我们一样罩个石头面具赶去石林边境同咱们汇合,不曾想你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他是被你逼着亮出身份的。”
我突然觉得我这风波惹得好,若是不曾惹出这些麻烦来,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晓看似低调内敛的凫苍实在忒低调内敛,好歹一方王者啊,整日好似跟班伙计似的。
听一只穿山甲精介绍,城中有家驴老大茶肆生意火爆,我揣着好奇心邀请了步生并拖着肥狐狸来此听书品茶。
我们进入驴老大茶馆,便有两只正在进化阶段的大白鹅精将我们引至贵宾席。终于明白此茶馆为何叫驴老大了。因说书先生是只驴,不,是只驴头人身的驴精。听闻驴老大的母亲是头纯种驴,父亲是个纯种人,他自诞生来便这幅驴头人身的造型,无论怎样进化都进化不好。
大家看着看着就习惯了,何况驴老大讲书讲得生动。
此场正是驴老大讲述地下石林城之霸主——石王的一段精华评书。
只见驴老大竖直驴耳朵,一拍石桌上的惊堂木,驴声驴气道:“话说地下石林城八百七十六年,莫测黑潭底飞出一人,此人剑眉星目,端得沉稳霸气,更是话语及少,孤家寡人。谁也未曾料到,此人一出,全城宿命随之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