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又气又羞恼,让他务必归还,否则坏了她的名声。
姚若阳就赖着不还。说她即使收回荷包也收不回心了。
两人你来我往,让柳絮心里忍不住甜蜜又难受煎熬。
柳莺发现姚若溪总是给柳絮写信,聪明如她,又怎么猜不到是姚若阳借了姚若溪的名写给柳絮的。伤心难过,却没有办法让姚若阳也心悦她。
柳二夫人见‘女’儿伤心,从落香那问了原因,眸光一转,直接把消息透‘露’给了柳五老爷。
柳五老爷听‘女’儿心悦乡下姚家的小子,直接叫了柳絮训话,让她死了心,不准再跟姚若阳多来往一次,连姚若溪都不准来往。
柳絮心凉如冰,只能应着。
一连几天没有收到柳絮的回信,姚若阳怅然了,“为啥别人娶个媳‘妇’儿这么容易,我娶个媳‘妇’儿就这么难啊!”
段浩奇白了他一眼,“谁娶媳‘妇’儿都不容易!好事多磨,你就慢慢磨吧!”想当初他娶媳‘妇’儿的时候还不是一‘波’三折,到最后成亲‘洞’房都还差点出事儿!姚若阳这才到哪!?
姚若霞也发愁,看着王‘玉’‘’扶着闺‘女’小丫丫学走路玩,跟姚若溪小声说话,“既然那当家的柳二老爷都同意了,那五房的老爷夫人应该也没啥意见才对的啊!咱们要结亲的是五房,又不是二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柳二老爷还‘插’手五房子‘女’的亲事吗?”
姚若溪微微摇了摇头,“柳大老爷在京都为官,柳家是柳二老爷掌管,生意也多是二房在打理。听那柳五老爷又是没有主见很是软弱的人,柳五夫人又缠绵病榻,五房依附着他们过日子。”
姚若霞蹙眉,“那柳莺的事儿,柳二老爷是诓骗她的了?”要是真的,允许自己闺‘女’跟她们家结亲,却不允许别人的闺‘女’,这是种啥心思!?诗书礼仪世家就这样吗!?
这一点姚若溪也没有想通,但若说柳二老爷诓骗柳莺,那以后柳莺也肯定会知道真相,依旧会再上演绝食自裁的事儿,柳二老爷应该能想到才对。那就只有同意或者默认跟她们家结亲了。
朱敏儿拿着几串葫芦过来,笑着招呼小四和瑾哥儿吃。
王‘玉’‘’不悦的皱眉。
小四摇摇头拒绝了,“我正换牙,不能吃这个。”
“我给你买了‘’生酥,你吃这个吧!”朱敏儿又拿出一包‘’生酥给她。
小四依旧摇头,“我换牙不能吃。”
朱敏儿心里暗恼,就拿去哄瑾哥儿。
瑾哥儿可没有小四那多心眼儿,傻呵呵的乐着,一下抓了两串,自己一串,又拿一串跑过来给姚若溪。
“我也要!”瑄姐儿看见,登登跑过来,也抓了两串。
“你拿一串就好了,瑄姐儿!”朱敏儿看王祖生不吭声,伸手拿走一串,剩下的再被瑄姐儿拿两串就不够分了,拉着不松手。
“我要俩!”瑄姐儿小手抓紧了不松。她是看瑾哥儿都要了俩,所以也要拿两个。
朱敏儿脸‘色’有些不好。
“不过一串葫芦,小孩子要你就给了呗!”王‘玉’‘’看着说了一句。
朱敏儿应声,算是松了手,看手里只剩下一串,看了眼姚若霞和姚若溪,还是拿着去送给姚若阳,“表哥你吃。”
“我不喜欢吃这个,你自己吃吧!”姚若阳有些不耐的应付一句。
朱敏儿学了双面绣,自己也能绣些小东西拿出去卖了换些零‘’钱,就逢集的时候赶集买各种小吃食拿来贿赂小四和瑾哥儿。姚若阳是没吃过她给的东西。
姚若霞看着朱敏儿接近姚若阳就蹙眉。想娶的难娶,这不想娶的天天往上贴。她不干啥坏事儿,就是在你跟前膈应你,还赶不走。
卢秀‘春’过来,看瑄姐儿拿着葫芦啃的小脸都是,笑着给她擦了擦脸,对王‘玉’‘’道,“二嫂!二兴嫂子刚才问啥时候杀猪,他们把猪赶到作坊去。”
天凉了,腊‘肉’作坊就又开始做腊‘肉’了。
这事儿朱氏已经来了问了两趟了,王‘玉’‘’想了下道,“那就明儿个吧!省的她们多喂两天,早晚要杀,又不多长‘肉’了!”
卢秀‘春’笑着点头,既然方便了自己村的人,这一点也就没啥不好说的了,让卫婆子去传话儿。
王‘玉’‘’让姚若霞和段浩奇带小丫丫住一天,“明儿个杀了猪你们也拿走些‘肉’吃reads;!”
‘肉’,段家是不缺的,不过这是王‘玉’‘’的心意,姚若霞和段浩奇都应了,多住一天。
次一天,熏腊‘肉’作坊开‘门’,姚二兴和朱氏家的喂的十头猪分两天杀,一天杀五头。
罗妈妈和麻利的‘妇’人忙活着灌血肠,其余的人切‘肉’的切‘肉’,剁馅儿的剁馅儿,抹调料的抹调料。
‘毛’氏过来看,又说来帮忙的话,眼神打量了下作坊里的各处,罗妈妈和方妈妈,高婆子卫婆子几个看着是跟众人一块干活,却是一个人的管着一样活计,掌握着做熏腊‘肉’和腊肠血肠的秘诀。
王‘玉’‘’以前还顾忌着不好拒绝,今年是说啥都不同意,“这脏活累活又咋能让大嫂来做!大嫂也是大太太了,再往这作坊里做活儿,那也不好看的!”这个贱人想打作坊的主意,没‘门’!
‘毛’氏知道她挤兑自己,“左右我闲着也没有多少事儿,来二弟妹和四弟妹这挣个零‘’钱,给爹娘买‘肉’也行啊!”
“大嫂现在是闲着没有事儿,不过你很快就有事儿了!”王‘玉’‘’眸光一转,抿嘴笑起来。
‘毛’氏看她一副神秘的样子,眼皮子跳了跳。这个贱人是又想算计她!?
只是她想错了,王‘玉’‘’根本没有算计她的意思,倒是在牢里的梁娇娇生了。生了个闺‘女’,由衙‘门’里的人送了过来。
‘毛’氏看到被送过来的孩子,简直头昏脑涨,愤恨万分。
“大嫂!就算你和大哥代儿子休了梁娇娇,这孩子好歹也是忠举的血脉,是你的亲孙‘女’,大嫂该不会是不想养吧!?”王‘玉’‘’呵呵笑着,看‘毛’氏这个样子,她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毛’氏说不出话来,她还没有说啥,王‘玉’‘’就立马喊着她不要亲孙‘女’,一下子把她的给堵死了。
姚满仓听梁娇娇生的是个丫头片子就直接说不要,“一个谋杀亲夫的杀人犯生的种,哪里配当我们姚家的人!要养也是他们梁家养着去!”
“呦!大哥大嫂要是不养,那也太绝情决意了!这丫头不管咋说都流着姚忠举的血,爹已经死了,娘也要死了,这可怜的丫头要是被扔了,怕是也活不成了!大哥大嫂好狠的心啊!”王‘玉’‘’唏嘘着。
“你别在这假惺惺的!要养你拿去养啊!”姚满仓恼羞成怒。
“可惜不是我们家的啊!人家有亲爷‘奶’,哪用得着我们啊!”王‘玉’‘’顿时拉了脸,一个好不知道能不能养活的丫头片子,又不是她们家的,还是‘毛’氏这贱人的孙‘女’,想让她们家养着,做梦去吧!
众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不止。姚忠举非礼了人家小姐,把人娶进了‘门’,自己赔上了‘性’命,现在‘毛’氏和姚满仓竟然不养亲孙‘女’。
苗氏站出来道,“这是忠举的血脉,他已经不在了,咋着也不能让他的孩子流落在外!”做主让‘毛’氏和姚满仓养着孩子。
姚满仓很是不满,“娘!梁娇娇那个小贱人害死了忠举,她生的小野种……”
“住口!别以为我不当家不管事儿了,就看着你们胡闹!”苗氏喝斥了一声,冷声吩咐,“不论如何梁娇娇都是忠举的媳‘妇’儿,这个孩子是忠举的闺‘女’。”
‘毛’氏气恨的咬牙,这个‘骚’老婆子竟然抢在前头做了好人,还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了她!眸光一转,抱着孩子大哭,“忠举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死的好冤啊!你让娘好心疼啊!”
众人看着都觉得她假惺惺,不过‘毛’氏收下了孩子,以后就得养着了!
小婴儿是不足月的,又没吃过‘奶’水,睡醒了就饿的大哭。
‘毛’氏既然要做出姿态,当然得养着不能不管,只好咬牙忍怒的抱了孩子找人喂‘奶’。
只是谁家的‘奶’水都是先紧着自家孩子吃,也不是太足。‘毛’氏名声在村里也坏的差不多了,不堵着了,正哺‘乳’孩子的几个‘妇’人都不愿意给她‘奶’孩子。
王‘玉’‘’想到姚若溪小时候带小四的时候,她下地干活,姚若溪就让她提前把‘奶’水挤到碗里,在锅里做成一张‘奶’皮碾成‘奶’粉再冲泡了给小四喝,就问了方法,好心去外面说了。
‘毛’氏就让几个哺‘乳’的‘妇’人也挤了‘奶’水做成‘奶’粉,她‘’点钱买。
姚富贵看着,这又是一个营生,为了先下手为强,和许氏回了一趟娘家,也试着做了‘奶’粉,就拿着到新安县去找人卖。卖的不是‘奶’粉,而是方子。
不过人家只给了五两银子,卖‘奶’粉这个,有钱人家都直接请‘奶’娘让孩子吃新鲜的‘奶’水了。穷苦人家又没‘奶’水的那也买不起‘奶’粉,多是喂米糊或者去别人家蹭点‘奶’水,把孩子拉扯大。
今年的豆瓣酱多了姚翠芬和姚丽芬两家,卖的价钱又比他们便宜,生生抢走了不少生意,让家里少卖了不少银子,姚富贵正着急想办法。以为抓到了一个生意,却不想跑了一圈只得了五两银子,才叫那个气愤。
其实‘奶’粉这事儿本身就必须琐碎不容易实现,牛‘奶’和羊‘奶’也可以制成,不仅用作给孩子喂‘奶’,还能大人老人喝,做点心啥的。不过姚若溪没想过要支开这么大的摊子,家里现在也没有那个‘精’力和实力,所以才被搁置了。
不过‘奶’粉的事儿,倒是让不少哺‘乳’的‘妇’人瞩目了,有那‘奶’水多的,就真的挤了做成‘奶’粉拿去换个零‘’钱,‘奶’水不足的也想养一养多些‘奶’水能换些零‘’钱了。
王‘玉’‘’听到不屑的哼哼了一声,“想要挣钱也要有那个本事的!”
姚富贵有想过去新安县开个铺子卖肠粉早点的,可是家里养着兔子,每天都要喂,许氏又不愿意干,他还想着儿子考功名出人头地,只能作罢了。
“让丽芬她们去啊!直接去开铺子,就不要做豆瓣酱了!这样也不跟咱家抢生意了!”许氏不耐烦的翻了一眼。
姚富贵试过了,不管是姚翠芬还是姚丽芬都没有去开铺子的意思。只能说老爷子的观念执行的贯彻,让家里的小子都念书考功名,不能去做商户。而且做肠粉早点,那个天天都要劳累,还不一定能挣到多少钱。做豆瓣酱就不一样了,一年也就劳累两次,就等着收银子就是了。轻松又省事儿!
再说现在也晚了,新安县已经有两家摆摊卖肠粉的了。
许氏看他天天寻‘摸’,也不管他,她觉得首要的还是先给儿子定一‘门’好亲事!二房的都天天跟那些大户人家打‘交’道,勾搭人家小姐又是来玩又是送东西,她的儿子也要娶一‘门’好亲!
姚及第今年也十五了,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可是许氏找不到能看得上眼的人家,大户人家的她又不认识,只能从姚若阳这着手。让姚及第多去跟着姚若阳一块,也结‘交’那些公子小姐。
“很快就又到‘春’试了,堂弟不好好攻读做最后的冲刺,等着明年‘春’试争取考中功名,天天跑出来晃悠,就不怕明年‘春’试再落榜?”姚若阳看姚及第皱眉不悦。
“若阳哥学问好,我是来跟若阳哥学一学。你考两次就一下子中了廪生,有啥诀窍,也教教弟弟我!这一次一次的考不中,你看咱爷爷都愁的头发白了!”姚及第笑嘿嘿的,他难道不想考中功名吗!?可那破题都出的那么难,他又不想姚若阳一样有一圈子的人帮忙,全凭自己,哪会考得中!
“诀窍就是努力攻读,闻‘鸡’而起,三更方歇。打好基础,做好学问。若是做不到,很难考出成绩的!”姚若阳不想应付他,直接一句话把他堵住了。
姚及第来之前就想过会被挤兑,没想到姚若阳说话这样难听,脸‘色’不好的讪笑着,“我也是这样用功的,夫子说我可能方法不对。所以来跟若阳哥学学方法!”
“我就是按夫子的方法学的。一遍不会就三遍,还不会就十遍,五十遍。熟能生巧!你还是回去多刻苦吧!”姚若阳的习惯是从小养成的,姚及第和姚成材他们的习惯也是从小养成的,难改!
见他这样,明显是不想教给他。姚及第心里暗骂着,却还不走,看姚若阳都是如何学的。定亲的事儿他不着急,他着急的是考功名!考上功名,那些小姐们自然会寻求着来嫁给他,考不上功名,求着人家也不会同意的。
丁显聪看着就道,“我明年‘春’试也下场,你要不要看看我的?”
姚及第脸‘色’一僵,呵呵笑道,“你才多大,也就要下场去了?”
“十二。”丁显聪虽然年纪小,但他从小没爹,‘性’格早熟,林凤娥又那样死了,他跟姚若阳一块,天天除了练功的时间,全用来练字做学问上了。
姚及第感到他深深的鄙视和轻视,心里窝了一股子火,“你十二就下场,要是考不中受不了打击,对以后再下场科考有了‘阴’影,很难再考中的。”
丁显聪就看着他说自己每天要做的事儿,除了练武功的,他从天不亮起来,一直到夜晚来临,几乎除了练字的时间都在学习,“我虽然年岁小,可我用功reads;。如果我这样的还考不中功名,我想那不努力的就更考不中了!”
这是在嘲笑他!姚及第轻哼一声,“做学问这事儿,那是要看运气和天赋的。”
丁显聪没有再说话,他能留在若溪家里就是这辈子最大的云起了!他不知道自己天赋好不好,他只知道他要努力,不断的努力!
姚及第待不下去,回了家。
许氏听说在家里噼里啪啦咒骂了一通,“不过一个小野种也敢欺负人,真当自己是谁了!”
‘毛’氏抱着孩子过来,听她骂的话,笑道,“二房要攀柳家的亲事,娘正在家里怄火呢!”
“果然是要攀人家柳家,娶那柳家的小姐!”许氏听了更是恼恨。二房有啥好得意的,不就是攀上了于家酿了个酒,还想娶柳家的小姐,把她儿子贬的一文不值,咒她儿子考不中功名!
“那可是娘看中的,柳家是大户,哪那么容易攀。”‘毛’氏虽然心里恨苗氏,可她更愿意看见二房不好过。王‘玉’‘’想娶柳家的小姐做媳‘妇’儿,她偏偏不让她如愿!朱敏儿那个蠢货,才是苗氏为王‘玉’‘’准备好的儿媳‘妇’。
许氏想到朱敏儿,挑着眼呵呵笑了起来。上头的老婆子压着,王‘玉’‘’那个贱人想反抗,想给儿子找好的,她就‘好好帮助’王‘玉’‘’一把!她儿子娶不上的,那个贱人也别想!
姚若阳在家,朱敏儿总是找各种时间来接近姚若阳,缠着他示好。就想年前还有两三个月,继续去书院读书。可又担心他一去到过年才能回来,怕柳絮那边有啥变故。
柳莺又下帖子来,邀请姚若溪到柳家玩,袁菁瑶和柳琴就要进京备嫁了,以后很难再见上面了。
姚若溪答应下来过去。姚若阳也准备了要一块去。
许氏听到柳家的小姐又邀请姚若溪,从朱敏儿那打听来姚若溪家里人常提柳絮的名字,是柳家的九小姐,不到两天就宣扬的八里镇的人都知道了。姚家二房相中了的柳家的九小姐,攀高枝人家柳家不同意,姚若阳就勾搭九小姐,到处败坏九小姐的名声,到处暗示九小姐是姚家二房的媳‘妇’了。<!--46884+dsuaahhh+29605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