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冥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战之人，他只是喜欢变强的过程。

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在酒楼的楼顶上等到天明，等到陈放的情人百花突破武皇，等到百花和陈放一起出现，他都没等到石飞。

“怎么样，昨天石飞出现了没有？”陈放满面红光的问燕冥，还不忘把百花介绍给燕冥。

燕冥摇头，对百花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回答起了陈放的问题，“我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发现石飞的气息，而且，书院那边也没有变化。”

“真的？”陈放问着，随即散开了灵识，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人，他去哪儿了？”

“还在城里就行了。”燕冥说完，神色一凛，他的目光落在了孙府的方向，没有回头直接和陈放作别：“我先走一步。”

说着人已经从原地消失。

梦，又是那个梦。

那个说着要等十世的梦，那个青涩少年的声音，那个断断续续的誓言……那个被她每天都会忘记一次的梦。

山灵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伸手附上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那个梦，她又忘了。

可是这急速跳动的心脏却隐隐和以往有了不同。

“灵儿！”燕冥飞快出现在了山灵的面前，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满头大汗。

山灵还还平复着心跳，肩膀被他轻轻扶住，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冥，好奇怪，我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每天都会忘记。”山灵靠在了燕冥的怀里，小声的说“我总觉得……被我忘记的不是梦，是另外一件事，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

“忘记了就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燕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种状态的山灵。

她的那个梦，他一直都知道。

山灵从一出生，家里的人都已经全部死去，而她，从活下来到被他发现，再到被他带回应家，到现在，她每天都会发生一件事必然是那个梦，她忘记了却一直记得，他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

燕冥想了片刻，只是说：“我也忘记了很多事情，很多。”

“灵儿，既然每天都能梦到，就还证明你认为被你忘记的事情并没有被你真的忘记，那个梦还在提醒你。”

好过我，无论何时都认为自己缺少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可却查无可查，寻无处寻。

后面那句话燕冥没有说出来，他不着痕迹的将山灵的身体收紧了几分。

冥火珠里有些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事情，可是燕冥有直觉，冥火珠里面的东西比起他忘记的、失去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就算是没有任何寻找回忆的痕迹那又如何。

白天时燕冥带着山灵去了城东，孙颖因为想知道燕冥会怎么对付沈家，也跟着来了，孙寒今天并没有现身。

“先去看看沈庆峰吧，他现在似乎还摊在床上。”几人走到城东，四下逛了逛，走到沈家侧门时，燕冥忽然提了一句。

倒是孙颖有些迟疑，她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丫鬟，道：“不太好吧……”

山灵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也不强求，抬头对燕冥说道：“那我们进去吧。”

燕冥带着走了大门……

孙颖在附近找了一家茶馆，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沈家大门的方向，脑子里回响的是她爹爹昨天晚上单独跟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