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内心还生起一丝小期待,要是两人就此内讧就好了。
可惜我的期待很快落空,马阴差憋屈的点了点头,再度回身忙活起来,那顺从的样子就像古时候的包身工。
这么一通折腾下,我的身子已经被吸的只剩下皮包骨,疼痛也渐渐散去,此时的我看起来就像是在沙漠里吊了还几个月的风干尸体一样,传说中沙漠国度好像就有这种刑罚,但绝对没我受到的待遇这么快捷。
马阴差开始做法----其实就是掏出一支笔蘸着血在我身上比比划划,我看不清他画的什么,只看到红色的光芒从他画出的符文里溢出,衬托的他原本刚毅的脸蛋变得很是邪恶。
他在我身上玩笑般画了几下,但看起来却了他不少精力,紧接着,我的身体开始凭空飘起,那些符文抖动着,发出一股奇异的吸力,把化为人形的血魔直接吸了过来,血魔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化成一股红光进了我体内。
马阴差这时解释道:“既然不能那他的灵魂抽出来,我把血魔送进去总可以?”
这理论就像把一头狮子赶进关了绵羊的牢笼里。
不一会,一股诡异的视线往我身上来回扫描,就像看着一盘可口的血肉,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发出一阵颤栗,来自灵魂深处的看到天敌的颤栗。
我几乎以为自己完蛋了,但那奇怪的小剑又跑出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往血魔罩去,血魔毫无反抗的被镇压下来。
“不好,这剑居然如此霸道!”马阴差急了,抬起手来对着我身上的符文抹去,但他手抬到一半就不动了,林巍山也想做点什么,可他看起来现在除了头什么都动不了。
不知何时两人居然同时着了道。
我脚下禁锢魂魄的法阵破灭了,阵法中央,那只肚上附着红眼睛的老鼠施施然的钻出,它嘴里还得意的噘着林巍山刚刚丢下去的虫子,显然把这玩意当零嘴吃了。
“是你(您)?!”看到这老鼠,林巍山和马阴差同时惊叫出声来,不同的是林巍山的语气像是在叫一个普通的熟人,马阴差却像是看到了怎么值得尊敬的存在。
老鼠施施然啃完虫子,从地里拖出半个面具半月笑眼白色面具,那面具缩小了自动套到老鼠脸上。
紧接着,它嘴巴哆嗦了一阵居然说话了----是那种林巍山念叨过的咒文,语气还挺正宗,我看得有些惊异,不过想想连血魔这种没有嘴巴的家伙都能出声,一直神奇的老鼠会开口似乎也不算什么?
随着老鼠的咒文,那把黄金小剑化作一道流光,彻底进入我体内,感觉上就插在我心脏上,带着我的心脏开始搏动起来,血魔也被吸了进去。
看到血魔即将被封,林巍山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为什么,你当年辅佐过阿乐,现在又为何来阻止他魂魄归来?”
而马阴差对与林巍山的话却显得更加接受不能:“什么?此地城隍辅佐过林乐潮?”
听到这,我彻底晕乎,飘忽的目光可以看到白云子那张像是挨了一拳的脸,我此时的神情应该和他差不多,这是什么神展开?城隍?一只老鼠?你换只狐狸或黄鼠狼也成啊,为什么会是一只胖老鼠?
林巍山的喝骂还在继续,被称为城隍的老鼠对着林巍山咂了咂嘴,从自己肚腹上把那只诡异的眼睛拿下来----我这时才发现那眼睛好像是粘上去的,然后,它把眼睛丢到我眉心上,插在我眉心上的匕首化成一堆碎屑飘散掉,诡异的眼睛直接替代了我的眉心。
体内的血魔似乎与这眼睛产生了共鸣,不一会,一个透明的身影从血魔身上那些人脸里脱离出来,通过这只眼睛跑到了外面。
那是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少年,那面具和人形血魔以及林巍山脸上的一模一样,可却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很亲和,很滑稽,让人看了忍不住想笑。
年轻人的出现给了林巍山莫大的冲击,他颤抖的看着眼前的身影,辱骂声戛然而止,苍老的眼角变得有些湿润……
老鼠解开了他的束缚,林巍山踉踉跄跄的走向年轻人,嘴里念叨着不知什么,年轻人的身影配合着飘下来,对林巍山张开双臂。
林巍山毫不犹豫的抱住了年轻人,抬起手来,想要摘下年轻人脸上的面具,可手在半空中却又停住了,颤抖着怎么也伸不下去,他似乎在害怕面具底下的面容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这样的话,不如看着面具就好。
年轻人摇摇头,面具下的脸似乎在笑,他抓着林巍山的手,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充满阳光的笑脸,这笑容带着神奇的力量,这被血魔光顾过,又经历了一场残忍仪式的地方,竟然因为年轻人的笑容而显得温馨。
“父亲,我回来了~~”年轻人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