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说。

为自己的不信任，也为自己潜藏的私心感到愧疚。

“傻姑娘，是我对不起你，如果能早些行动，或许……”

白依依捂住他的嘴，止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知道，如果他能早些找到她们，妈妈或许就不会死了。可她不能那么想！错不在他，不该由他来承担那些令人痛苦的后果。

如果，假如有如果的话，她希望的是妈妈不曾遇到白成镇，那样的话，她的人生肯定会是另一番色彩吧！

舍弃了父母亲情，丢弃了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背井离乡来到G市，她唯一熟悉的人只有白成镇，她的丈夫。

可他却做了什么？

他居然为了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丢下了她！

虽然在外界人的眼中，他的做法并不过分。是的，他没有像陈世美那样抛妻弃女，他仍让她稳稳地坐着白太太的名分，给了她们不缺衣不少食的生活。

可妈妈要的是这些吗？

不！如果她不是为了他，没有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她仍是W国的公主。父母会给她找一个知根知底、对她好的男人，过完下半生。或许他们会生下不止一个孩子，或许生活会很平淡，但那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待两人都老了的时候，相依相伴，儿孙绕膝，欢声一片。

可那些如果都只是如果而已。

白成镇是文敏的劫，自遇见他那日起，她便劫数难逃。

想到文敏有段时间的反常，白依依问：“外公外婆他们……”

苏卿哲沉默了一下，说：“你外婆因为思念女儿，在遍寻不着她的几年后，一病不起，然后过世。你的外公又撑了一年，也随她去了。”

白依依的眼泪一涌而出，虽然她从没有见过这对名义上的外公外婆，但从那个温柔善良的母亲身上，仿佛能够看到那对老人的身影。

怪不得夜间无意醒来能看到妈妈失神仰望星空的场景，怪不得那次妈妈会与白成镇发生争执，之后遭李芬诬陷，被白成镇推下楼梯伤了腿骨的时候能一片平静，就连白成镇过来看她，眼中只有一片死灰。

那个时候的妈妈已经放弃了白成镇吧！

虽然不知道当时的具体内情，但回忆起当时妈妈的只字片语，白依依敢肯定是与外公外婆有关。

她想到不知在哪儿听过的那句话，“当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现在想来，从那次的事情以后，妈妈再也没主动见过白成镇和李芬。

那一年里，妈妈消瘦的不成样子，如果不是因为她看顾的周到，恐怕那条骨折的腿也会落下残疾。

……

苏卿哲为她抹去眼泪。

“都过去了，以后由我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白依依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里相信苏卿哲对自己的感情，可今天的事还是在她的心上打了一个结，哪怕这个节是个活结，已经被苏卿哲给拽开了，可那些印记依然存在。

苏卿哲花了好久的功夫才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两人一起吃了顿迟到的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