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为了她打我，你居然为了她打我……”白雪双眼含泪，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白成镇被白雪指责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过了一会儿，不自觉间态度软化了许多。

“小雪……”他欲上前查看白雪脸上的伤，却被她一个甩手挡开了。

看着女儿哀怨的目光，他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粗暴举动。这是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别说打骂，就连她磕到碰到哪里，自己也要心疼半天的，这次虽说她做得过分了些，想必只要教育教育她，她就会改正的。

这时候的他完全忘记了听到那些恶毒的话从白雪口中说出来时自己的愤怒，完全忘记了另一个女儿受到的屈辱，一门心思全放在了白雪的身上。

白依依嘴角微翘，眸子如一汪寒潭，深不见底。

这就是她的父亲，白雪和李芬受到一点委屈就可以化解她的剜心之痛。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事，她的那颗心变得疲乏不堪，看到这些，甚至连一丝痛觉都没有了，也或许，是已经疼到麻木了。

“爸爸，对不起。”白依依适时地开口。

白成镇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白依依。

她低垂着头，小小的、削瘦的模样，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动着，看起来委屈极了。

对不起？她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受委屈的明明是她，难道说自己对白雪的不忍表现的这么明显？她是在担心自己责怪她。这件事里，白雪做的确实很过分，这么纯洁的孩子被人说成是别人的情妇，她的心里该有多么难受啊！他没有给予过她过多的父爱，更别说关怀和温暖，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看自己的脸色过活的吗？

想到这些，那颗心又是一阵揪疼。

“傻孩子，是爸爸对不起你。”白成镇满脸自责，羞愧的不得了，站在门外立下的那份信念似乎又回来了，并且更加坚定。

白雪眼中的恶毒一闪而逝。

“小雪，起来跟你姐姐道歉！”白成镇看着白雪，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不容质唆。

“我不！”白雪甩脸，直接用那半张红肿的脸正对白成镇。

本来白雪是没这个胆量的，可她看到了白成镇眼底的愧疚，她就不信这个疼爱自己的父亲还能再次狠下心肠。

白成镇确实狠不下心，他看到白雪那张发面窝窝似的脸，上面还带着几根手指印，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

可他想到正看着自己言行举止的另一个女儿，就不得不撂下重磅炸弹。

“小雪，如果你还想回到白家，就给你姐姐道歉。”

白雪抽泣的动作一顿，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转过头，看到白依依嘴边的那抹嘲笑，胸腔中的怒火更胜，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