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煜目光又是一滞，月晗烟现在的模样……

其实他本也没想过现在就动月晗烟，谁耐她却要往刀口上撞！他当时却是怒到了极点，墨影下手又太快。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至少他下山之后，对月秋璃少了一分担忧。

思量片刻，他才又问道：“我若把她如何了？月儿会怎样？”

月秋璃楞了楞，不知他这样问的意思，她会怎样？

她摇摇头，看着他有些莫名，“我能怎样？我只是还有些事儿没弄明白。”

月秋璃的事儿，安夏的事儿，苏妈妈的事儿。还有那日苏妈妈给月晗烟吃的药到底是什么？或许还有什么人在后面操控着这一切？

这些，月晗烟或许会知道！如果她现在就被他杀了，她去哪里问？

白子煜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琢磨她的话中真假！片刻，才有些复杂又犹豫的看着她道：“真想见她？”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为难，月秋璃本是疑惑不解，不明白他在为难什么？直到看到眼前的人！

哪怕她曾经见过更血腥残忍的场面，可却还是忍不住胃里猛的一阵翻滚。

慕兰轩阴暗潮湿的石牢中，月秋璃隔着一道铁门，看着身着红衣的女子蜷缩着，像是已经昏死过去。本是艳如桃花的一张脸早已经血肉模糊，连五官都已分辨不出。

还有那血糊糊的头皮上，头发已没了，只有血肉裸露在外。可以说，整颗头上除了血，就是发红的肉，可怖到了极点。她这是被人连着头皮一道给剥了皮！

虽然她也曾在凤尧皇宫中生活了十二年，宫中龌蹉之事也见过听过不少。也知道那宫中刑法是有剥皮这道，可她却是从未亲眼见过！

白子煜莫非真是哪国皇族中人，竟然也会用这样残酷的刑法？

她那一瞬的僵硬和异常当然蛮不过白子煜的眼，他眸子微眯，看着蜷在石牢中的月晗烟，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淡淡的道：“月儿可是觉得我残忍了？”

月秋璃轻抿了唇，若说他是不是残忍？那是肯定的！

这样娇美的人儿被活生生剥了皮，怎么不残忍？可是她更关心的不是这个。

她转头看他，微微蹙眉，“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谁？”

这已是她第二次这样问他，可这次她却明显清醒许多！

那话中之意已然不是在问他，而是有了些笃定，她认定了他的身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白子煜一怔，显然没想到，她竟是在想这个？一怔过后，却是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月儿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月秋璃心中一紧，竟觉得一瞬间心跳猛然急剧起来。

上次她问了之后，他说：“月儿想我是谁？”

这次他说：“月儿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急剧跳动的心又是一顿，连呼吸都窒住。月秋璃似乎有些迷惑了，连看着他的眸色一时间变得迷蒙起来：她想他是谁，他就是谁？真的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