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乐微微愣怔,纤细的身体险些架不住这个三大五粗的汉子:“喂,我说……”我们没有那么熟吧。
后半句话,夏长乐在侧头看见安沉云苍白无神的脸时,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夏长乐两手并用,将安沉云扶进了自己家里,对于安沉云怎么知道她家在哪的,她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但是她奇怪的是,安沉云为什么要来?
夏长乐把安沉云扶到沙发上坐着:“我家沙发没有你家的好,如果不舒服也忍着。”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地盘,夏长乐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些恭敬态度。
“恩。”
出乎意料的,安沉云居然顺从的应了!
夏长乐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一顿,一抬眼便看见他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带了一点魅惑的感觉,高挺的鼻梁在白皙的皮肤上打下一道暗暗的阴影。
夏长乐的心里微微一颤,不知为何。
客厅里一下陷入宁静,只有从落地窗吹进来的淡淡风声,以及飞扬起的轻纱窗帘。
在他的注视下夏长乐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烫的感觉,她连忙移开了视线,同时起身后退了两步:“我去拿医药箱,你忍着点。”
看着她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安沉云的嘴角微微一勾。
没过多久夏长乐就提着医药箱出来了,她蹲到安沉云的面前,将绷带取出来:“你把衣服脱了。”她吩咐道。
闻言,安沉云挺直腰板,抬手解衣服,动作幅度过大,拉动了一下伤口,他痛的皱眉。
夏长乐放下手中的东西,略带责怪的语气说:“你慢点。”说着,她动手帮他解着领带,西装扣子。
安沉云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她的长发还是一样束着,有一两丝调皮的发丝飞到了脸上,安沉云抬了抬手,想帮她拿开。
他的手顿在空中,最后又放下。
他怕,自己这一个动作,惊扰了她。
安沉云的衬衣外面都已经沾上了血渍,夏长乐看着这漫出来的猩红忍不住的有些反胃,她微蹙秀眉,强行将那股恶心压住,然后把安沉云的衬衣慢慢脱下来。
果然,绷带已经被血染红,溢出来的血更多,这一定很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住的。
夏长乐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的伤口,她细长的手指慢慢将那层染血的绷带解下,用新的纱布擦了擦血。
“你忍着点啊。”最后的那一层明显的和血肉凝固在了一起,取下来肯定是很痛的。
安沉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抿唇一笑,然后抬手握住她轻轻颤抖的手:“没关系。”说完,安沉云手中用力。
“撕拉”一声,绷带的最后一层被蛮力拉开,血顿时又咕嘟咕嘟的往外流。
“……”
夏长乐横眉怒瞪着安沉云,却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尽管安沉云的脸已经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了,可他像是不在意一样,夏长乐有些无力,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知觉啊。
其实夏长乐不知道的是,对于伤口流血引发的痛意,他都已经习惯了,并不是感觉不到,只是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