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安以为她染了什么恶疾,连忙道:“你怎地要死了?”
楚流月道:“本来也活得好好的,可是一看这识仙术,便是闷死,烦死,气死了,恨不得转身跳进瀑布淹死。”
温静安是才明白她在说笑,语气便不再那么焦急,只笑道:“这问仙术平常人看一眼都难,你天天把它捧在手,时时阅之,应当心怀感恩才是,怎么还要被闷,被烦,被气死了?”
楚流月道:“看十遍不知所讲,岂不闷;看百遍不明其理,岂不烦;看千遍试练未成,岂不气?我哪像得你天赋这般高,一看便懂。”
温静安道:“原来你是脑这个。”他坐在楚流月身旁,将书捡起,拂去上面灰尘,又将褶皱地方捋平,道:“你哪里不懂,来问我好了。”
楚流月心里一乐,道:“我哪里都不懂,你都讲来听吧。”
温静安随即答应。
在这幽静后山,两人或倚靠于苍松古柏下,或静坐于飞瀑泉边,或穿行于疏竹中;温静安逐句讲解,谆谆教诲,将自身心得毫无保留地告与楚流月,每每亲自演练,把手指点;楚流月求学心切,如饥似渴,但遇不懂,即提疑问,往往误打误撞,将温静安引于另一境地,发现更深一层奥妙。
如此过了两个月,楚流月于识仙术上大有提升,温静安也另有一番所获,二人友谊愈是深厚。这日,二人静坐于瀑布边上,通开穴位,吸食天地之灵气。也不知过了多久,温静安先睁开了眼睛,望向楚流月。
其时,朝阳初升,光辉落于飞瀑之中,竟成一道艳丽彩虹。那彩虹流动的光芒,在楚流月脸上跳跃,熠熠生辉,衬得楚流月愈加明艳动人。
温静安一时不由地看呆了。
楚流月道:“你在干吗?”
温静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转过头看向飞瀑,道:“我在看水。”
楚流月睁开了眼,调笑道:“哈,少骗人了。我偷眯着眼,可看到你盯着我一直看呢。”
温静安大窘,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尴尬极了。
楚流月却似不觉,嘴里咕哝着识仙术的几句仙句,眉头紧皱,显是不懂,问道:“我适才试着吸食灵气,怎地感觉无法将灵力顺着周身游走?”
温静安巴不得她问自己问题缓解尴尬,紧着讲解一番,道:“你得把几个重要穴位全都打开,游走时又要闭过这些穴位。”
温静安说着往自己身上穴位指点着,楚流月一时性起,也往他身上点着,温静安不耐痒,不由地哈哈笑了起来,正推搡间,两个人的手忽地抓在了一起,四目相对,一时竟无法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