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除了琴扶瑶,哪还有半个活人。
“小姐,小姐在吗?”
门外响起了流珠的声音,琴扶瑶叹了口气。
“我在!”
“小姐,刚才您的房间突然传出奇怪的声音,敢问小姐有什么异常吗?”
琴扶瑶环顾房间一周,整个房间凌乱不堪,华丽轻盈的婚纱平铺在地上,满屋子的嫁妆和聘礼。
青承玄倾尽全国最名贵的珍珠,玛瑙,请四国最娴熟的工匠耗时三个月才打造出来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凤冠,就这样自己再也没有资格佩戴。
“无事,刚才是我不小心碰倒了凳子而已,流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身上皮肤一紧,琴扶瑶捡起地上的嫁衣套在身上,门外响起了流珠的声音。
“小姐,他们都走了!您开门,让流珠陪着您!”
琴扶瑶平淡无光的眼睛毫无焦点,打开门月光照进来琴扶瑶缩了缩身子。
许是自己这会儿看起来真的很狼狈吧!流珠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皱着脸急忙把自己拉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小姐,您这哪是失眠啊!您这完全就是在糟蹋自己,您这副模样要是被陛下看到了,那陛下得八匹快马逃走!”
琴扶瑶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在窗台的躺椅上坐下。
“小姐,平时里您那么爱笑,今夜怎么这样安静。是不是因为明日就要大婚,所以害羞紧张啊?”
流珠一边点了灯,一边没大没小的调侃琴扶瑶。
琴扶瑶根本没有听到流珠在说什么,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为了依照民间娶正妻的仪式,给自己一个完美无瑕旷世传奇的婚礼,明日里德顺帝青承玄亲自带队迎亲,而自己偏偏在大婚的前一天被陌生男子占了身子。
迎着月光,琴扶瑶慢慢掀开脸上云袖,原本印着赤红色守宫砂的地方洁白无瑕。
如果花嫁当前,自己盛装上了八抬大轿,明夜的洞房花烛之时玄哥哥发现自己非雏,那是欺君罔上,不忠不洁的罪名。
不干净的身子还欺君罔上嫁给皇帝,妄想成为一国之母这是要灭九族的大罪。
琴扶瑶自己的命倒是不要紧,连累了琴家的大大小小与自己陪葬才是大事。
如果自己不上轿,那……
屋子一下子亮堂了起来,琴扶瑶眨了眨眼睛有些不适应思绪也戛然而止,无神的目光看向了流珠。
“啊!这是怎么了?小姐,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刚才没有灯光太过于黑暗,流珠就没有看到琴扶瑶身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还有凌乱的墨发,松松跨跨套在身上的喜袍。
流珠刚进门看琴扶瑶穿着嫁衣,还以为她只是太好奇忍不住试穿了一下,可如今看来完全不是。
看琴扶瑶满脸诡异的冷笑,和眼眸里彻骨的绝望流珠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琴扶瑶顺着流珠焦急的目光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微微扯起嘴角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