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爷,我会告你袭警妨碍公务。”肖杰一看气了,一把丢开老头儿手里的拐杖,险些将老头儿骨瘦如柴的身板儿给甩出去。
“爷爷,您别生气,肖队长这是在破案,清水乡那么多条人命,您老看电视……”
“老子不看电视,老子穷,买不起,什么都不知道~”
“那,您老,听广播吧……”招娣一脸苦闷的劝解着,过了好半晌,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把这二老给劝解好,至少,气焰消退了不少,倒是那老婆子,一直坐在黄泥巴里,抱着儿子的棺材哭的昏天暗地。
“招娣,你比较招人喜欢,你去套套那俩老人家的话,问问他儿子是怎么死的,因为我一直没查到死亡证明,按照正常年纪算的话,赵学明若是活着,应该也有四十来岁了,也许能问出当年灯泡厂建厂时的讯息。”
肖杰只要以上前,老头子就举着拐杖要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敲碎了脑壳当碗使,那气焰,弄的肖杰哭笑不得。
招娣像是老头儿的孙子似的,老头儿就坐在地上,气哼哼的抽着旱烟,也不说话,招娣上前,替老头儿锤了几下腿脚,笑着问道。
“爷爷,这其实是个误会,这么跟您说了吧,期初啊,有个坏人要炸了灯泡厂,说是有鬼怪作祟,还以为,您儿子生前与灯泡厂的老板结仇呢,这不才逼得肖队长开棺验尸不是,还有啊,警署的档案记录内根本没有您儿子的死亡证明,这就说明,您儿子还尚在人间不是吗?”
招娣是整理了一大脑子的思绪,又要说的不脱离现实,又不能神乎其神,更是不能以骗人的手段套话,招娣这话一出口,肖杰站在远处做了个捂脸的姿势,感情这丫头是什么都说得出口,他怎么就不知道赵学明和赵乾这堂兄弟关系还结了梁子?
总归算了,她爱怎么编怎么编。
“再说啦,就算是您儿子已死去多年,这墓碑上也没有什么可祭奠的标示,被人认错了不也很正常吗?爷爷,您说是吗?”
招娣蹲在老头儿身边,晃悠这他的膝盖,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早逝的爷爷,爷爷会给她磕瓜子米,瓜子米磕好了,就放在他老人家的膝盖上,等着招娣一粒一粒的捏过来塞进嘴里,那段时光是她此生都无法忘记的。
“那碑铭上头的字,是我儿子死后留下的最后一笔,老婆子一直都说,没看到尸体,就说明儿子没死,可是时隔多年,儿子还是不曾回家,所以,就立了个空碑。其他的,也就一个也不知道叫啥名儿的种子,长得有点像桃胡,一辈子,就想着挣大钱,却不料,死后,不但尸骨全无,连那便条也是差人捎来的。”
老头儿说道,仰头看了看天空,似乎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悲伤之中。
没钱?肖杰不是说,灯泡厂初期投资建设的时候,赵学明还入了股的吗?在那个时候,有一千块,都会被誉为千元户,再后来,万元户。
“谁捎来的?”肖杰耐不住性子,虽然他刻意躲得远远地,但是,耳朵可是一直都恨不得割下来丢在这边,他怎么会听不到。
“滚,老子不想和你说话~”老头子突然力喝,肖杰灰鼻子涂脸的又走了回去,气的往旁边啐了一口唾沫,点了一根烟,看向远方,时不时瞄一眼招娣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