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香叶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身和正好收拾好床铺的朱妈妈两人抬了纳兰倾沐浴的大木桶退出了房门,并顺手为纳兰倾把房门又关了上。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纳兰倾正绞着长发的手也缓了缓终停了下来。
纳兰倾轻轻的把梳子放在妆台上,看着铜镜中较环璃镜模糊许多的自己,她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她这是怎么了?
金针之事,明明已经有了对策,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么慌慌不安。
现在明明一切都在变好,她自最初的一无所有,处处受制于人,到现在可以应对自如。
她这房中,吃的用的虽不算很好,可也已经让她满意了。
就连纳兰希云,她那个前世今生唯一的亲人,也已经出了院子,恢复了身份。
她很快还可以出府了,她还有了出府的机会儿,三日后的洗三礼,便是可以正大光明的随着安太妃出王府,去外边转转。
虽然一路上还是有人跟着,可是,可是总能透透气了。
一切都在向着她的目标前进着,可她为什么……总觉的心中似乎少了什么。
是他吗?
纳兰倾伸手盘在妆台上,低头扒在自己胳膊上,双眉间却是她自己都不愿意见到的愁思。
轻闭上眸,脑中如预期的出现了他。
他一身墨衣,抱着她在夜空中厮杀。
他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背替她挡下那数枚梅花暗器。
他不躲不避,任那一刀砍在他的肩头,只因避了会伤到她。
‘嫁给本王,本王可以给你,你想要的趁心得意,高高在上。’
‘本王的毒,除了你的处子之血外,无法可医。’
‘她确实委屈本王了,回去让人备水沐浴。’
‘倾儿,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了。你不会靠山山倒,不会靠水水流。你不会再受欺辱,本王会好好的护着你。你……你不需要自立更生,你不需要这么倔强,无论多痛,都只能忍着。你可以有依靠。’
‘天地虽远,可有风云变幻,有雨有雪,天地一线间,也不是不可能相交。又为什么,要拒人千里之外?’
‘本王,现下确是高高在上却举步维艰,可是很快,本王就会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八方来贺。’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我想这些做什么?”纳兰倾猛然睁眼,抬头看向镜中,眸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的女子。
她想这些做什么?不是早就知道他是燕王,她是孤女了吗?
她是曾对他动过心,她是曾想,若是他对她……
她愿意陪着他披荆斩棘,可是他不是也说过……
他说过,孤的身体,与你何干?他说过,他的身体与她的一个小小的孤女有何干系?
“可是,他那么说,可能是……”不是的,他是真的瞧不上她的,他还说过‘以你的样貌,以为孤真的看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