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琴苗苗愤恨不平地朝楚景修的大长腿戳去。

她其实并不矮，只是这家伙太高了而已。

楚景修却不恼，好脾气地说道：“要我帮你穿吗？”

你敢！

琴苗苗挑眉。

楚景修闷声笑了笑，放下她的衣物，“赶紧的，我在外面等你。”

午饭是黄婆婆做的，菜是计正涛买的，饭后三人都围在黄婆婆身边，陪她看着无聊的电视剧，偶尔也会聊上两句，基本上是黄婆婆说，计正涛时不时地答上两句，琴苗苗和楚景修做陪衬，

吃了晚饭，四人终于到了楼下，围着小区转了两圈，也不知计正涛是有心还是无意，期间没有碰到熟人。在黄婆婆的时间观里，现在还是一月，马上就要过年，三人刻意让黄婆婆回避了与外人的接触，一来是不想黄婆婆知道现在的时间，二来，要是真遇到了熟人，他们也无法解释黄婆婆的“死而复生”。

黄婆婆似乎很开心，回到屋子里，又拉着三人碎碎念了半天，才心满意足地回房睡觉，客厅里骤然又冷清了下来。

“苗苗……”

“等。”琴苗苗没有正眼看计正涛，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可作为“符咒师”的第一条件，就是不能将个人情绪掺杂在工作中。不能因为某人可怜，某只枉死，就对他们手软，殊不知，这所谓的“手软”其实是害了他们，增加他们的业障，让他们的轮回之路变得困难，同时，也增加了自己身上的“因果”。虽然“符咒师”没有所谓的修行，可感情过于丰富，会增加自己的心魔，种下恶劣的“因”，得邪恶的“果”。

琴苗苗自认做不到绝情绝爱，可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更别提冷心冷情的楚景修了，在他眼里，除了琴苗苗，其他的人与事都与他无关。

计正涛还想再说点什么，看到楚景修警告的眼神，最后也只得怏怏地收回嘴边的话，与两人接触了几天，他知道他们是有分寸的人。

“当。”

午夜十二点，客厅里的时钟似乎卡了一下，分针顿了顿，才不情愿地与时针重叠，卡在了“十二”的位置上，几乎同一时间，客厅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白色雾气。起初，是从沙发下面，桌子下面小心翼翼地探出来，在空气中试着飘逸了两下，便嚣张地沸腾起来，在屋子里乱窜。

计正涛紧张地看着客厅里的变化，这是他做实习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邪祟，心里既激动又担心，毕竟，今天晚上涉及到的是他的外婆。

他偷偷朝琴苗苗瞄去，见后者一脸平静，忙收敛了心神，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过于亢奋的情绪。

“嘎吱。”

黄婆婆的卧室大门被推来，客厅里三人的注意力全聚焦在了门口的黑影上。

黄婆婆神情呆滞地从卧室里出来，空洞的双眼丝毫不受黑夜的影响，毫无阻碍地在客厅里穿梭，那游刃有余的身姿，比年轻人还轻快几分。

纵使计正涛再迟钝，也知道此时的外婆绝对不是她本人！

再次朝琴苗苗望去，却见后者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淡淡地看着黄婆婆打开窗户，从六楼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