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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府安顿了下来后。
每天清晨,苏暖便按时起个大早,一连几日,苏暖都准时到净兰园去向沈氏请安,偶尔会帮忙抄写经文、陪伴沈氏谈心。
沈氏虽然喜爱安静,可却也喜欢子孙围绕,安享天伦之乐。可,除了苏梓恒之外,其他几人,包括苏映雪在内,她倒不见得有多喜欢!
虽然多年前不曾注意过这个孙女儿,可如今见苏暖如此贴心,也难得有小辈能沉下心来陪伴自己,沈氏打心眼里喜欢她。
一连几日,倒也没和她们再起什么冲突,更没人再找过苏暖的麻烦。
相府生活无聊。
晌午,用过午膳后,苏暖便在内阁软榻上休憩了片刻。
许是最近几天累坏了,没过一会儿,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初春,天有丝冷意,木槿见苏暖沉沉睡去,便将榻上的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不经意见到苏暖那白皙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儿,木槿不免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她!
突然。
苏暖猛的睁眼,一把抓住了那双替她盖好被子,正要离开的手。
“小姐?”
木槿被吓到,一脸惶恐的望着突然睁开双眼的苏暖。
见木槿站在身前,一脸不知所措,她还紧紧抓住她的手?!苏暖松开了手,长吁一口气,揉揉隐隐跳动的太阳穴。
“小姐,你又做恶梦了?”木槿望着苏暖的模样,小心问道。苏暖没有说话,只是轻嗯了一声。
是,又梦到了!
六年了!她总是不停的梦到一个可怕的场景。
当年那时她被打的浑身筋骨全部都断掉了,若不是师傅的独门医术,恐怕她早就活不成了。活下去历经的痛楚,犹如地狱一般,活生生的将人剥皮拆骨,痛不欲生,非寻常人所能接受,有几次她都差点死去。
想到这里,恨,又逐渐加深许多了。
望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空,苏暖揉着跳痛的脑袋,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约摸两个时辰左右。”
苏暖抬头,有些讶然:“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木槿点了点头,道:“刚刚大夫人身旁的徐嬷嬷来了,奴婢见小姐刚刚还在睡觉,便没敢打扰。”
徐嬷嬷?
苏暖脸色突然冷掉,寒声问:“她来有什么事?”
木槿道:“大夫人还让徐嬷嬷带来几件小首饰,说是连夜让银坊为小姐打造的,特让徐嬷嬷带给小姐看看可还满意。”
“哦?人呢?”苏暖挑眉问道。
“东西放下了,徐嬷嬷说大夫人房里还有事,便先行离去了。”
苏暖坐直身子,冷言道:“把东西拿来我瞧瞧。”
“是,小姐。”
木槿离去片刻,便端着一个朱红漆盘回来了,那用松香木打造的漆盘上,放置着数十个金银首饰,玉器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