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政克仍然毫无表情变化,好象袁庆鹰所说与己无关,不过是一个旁听的角色而已。
袁庆鹰嘴里不停地说,眼睛一直停留在对方脸上观察,凭自己当经理几年的经验意识到:“说得好听没用,叫苦叫难也与他无关,惟有票子才能打动他的心!”想得明白,知道该献孝敬了,不然没法继续说下去,于是站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象做贼一样关上门,又轻脚轻手走回来坐下。
曾政克一直把袁庆鹰盯着不说话,看他怎么做。
袁庆鹰勾下头从公文包里拿出报纸包递到曾政克面前桌上说:“我知道,这事要好哥子出面,既要应付上级领导,又要说通下面的兄弟伙,靠几句话难以说服,公司拿两万元酬谢,你拿去开支帮到摆平!”
“哎,我的好兄弟,你这不是把难题一脚踢给我吗?让我想想,怎样才能搁平拣顺。”曾政克看见厚厚一叠钱,看厚度知道数目是两万,心里早已动火,左手抓钱顺势放进先前放烟的柜子里,脸上仍无任何表情变化,嘴里略带抱怨口气唠叨。
袁庆鹰见钱已收下,心里坦然了,不再多说话,也不共同商讨,反过来看曾政克如何表演,怎么另辟蹊径找到捷径摆平?
曾政克不愧为真正的政客,不用变换嘴脸说得头头是道:“袁经理,我的好兄弟,300吨烟草专用肥,货值36万,请你也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说几句话就想摆平,那是不行的,想少罚款,你还得闺女子卖B——赚到一大砣钱,自己还得流点血呢!否则难摆平。”
“这个我懂得起,没打算干脱身,多少缴一点罚款,请好哥子高抬贵手放让,让我渡过眼前难关,今后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合作共事,哪能一回就把哥子晾起呢?”袁庆鹰通情达理表示理解,愿意缴纳少量罚款。
曾政克得了实惠,既要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所以要假绷门面做做样子,既想帮对方解脱,又要自己脱得了干系,压低声音故做神秘面授机宜:“袁经理,我的好兄弟,自从先前与你通电话后,我就在想,怎样找捷径帮你解脱,又不能让我脱离法律法规随意处罚,思来想去,只有我和你暗中勾通,不能老实承认300吨,你派得力之人来我局接受调查,陈述清楚,订货300吨,没全部运来,才拉几十吨;如执法队调查,要看公司帐本,就回答记帐的同志出差未归,这样就不按《产品质量法》查处,可按省质量条例规定,按十万以下处罚,你拿个八、九上十万就搁平了。”
“哼,我一下孝敬两万,私人得到好处还不满足,又要政绩,你的胃口真大!要我再拿八、九上十万,你倒好,轻松说话不费力……”袁庆鹰暗自思考策划,如何应对贪得无厌的曾政克,脸上却露出一抹有苦难言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