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瑄。”徐颖歉意地说，“都怪我，急匆匆就让伯父扩大投资……现在连周转的资金都没有了。”

顾瑄只能摇摇头，茫然又无助地说：“不，你……你也是好意。”

放下手机，她发起呆来。

这年头，就没有什么“内幕消息”是可靠的。

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厉行这一条路了？

顾瑄眼前浮现出厉行的高大挺拔的身形、俊美又冰冷的容貌，甚至他背地里变态邪恶的性格、以及他偶尔的体贴和可靠……

这个魔王一样的人能够出手帮燕来园艺，而且，他也一定有办法抓到幕后黑手。

后天展会就要召开，现在真的不是她发呆的时候，顾瑄收拾心情，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办公室。

楼下大厅里，何伯言和陆疆正讨论事情，不知说到了什么，陆疆的态度明显有些激动。顾瑄走近，只听陆疆正问何伯言公司剩余植物，有什么可以用来代替那些被毁掉的盆栽。何伯言一脸呆滞，正一样样掰着手指头数，看见陆疆脸色越来越焦躁，又连忙说要让人去搬来给陆疆看。

“我来吧，”顾瑄走过去说，“我手机里有照片。”

两人这才发现顾瑄来了，陆疆一脸惊讶：“我早上来，你出去没在。既然你有照片，那最好了，快拿出来看看。”

之前的手机虽然摔了，但SD卡还在，顾瑄翻出手机相册，一张一张给陆疆看。

这些都是燕来园艺自己的盆景和苗木，因为都在市区的门店摆放，因此没有受到损失。另外里面还有插花作品，不光是顾瑄一个人的，也有顾妈妈的，和其他花艺师的作品，除了鲜花、新鲜枝叶之外，还有的已经经过干制，能保存很久。

陆疆从里面挑了二十几样，叹了口气说：“先这样吧，先把明天应付过去。”

顾瑄抬起眼睛，又黑又圆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满眼的酸涩情绪：“可是，这么一点，根本不够怎么办？”

“乐容园艺还可以调一点，我们这边已经去联系了。上头说了，这事情你们也是受害者，我们都要配合警方调查。”陆疆取出一支烟来，闷声说：“本来我对这次设计期待很大的，觉得还可以顺便给你们做次无形的广告，现在……唉，可以抽支烟么？”

顾瑄点点头，带他来到外面的葡萄藤架下，这里是公司的休息区，有小圆桌和藤椅。

陆疆仰头，“葡萄一串又一串啊，长得不错。”

何伯言无言地跟出来，这时也抬头看了看架子上串串垂下的，带着点绿色的紫葡萄，眼中却丝毫没有丰收的喜悦。

“过几天就可以摘了。”顾瑄黑眼珠映衬着圆溜溜的紫葡萄，神情也有些忧郁，“云海阳光不太足，葡萄没传统产地长得好。”

陆疆瞪大了眼睛，把烟从嘴边拿开夸张地说：“这还长得不好？我看都快有马陆葡萄长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