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全毁了!”工人冲到顾永清面前结结巴巴地说,他面色惨白,脸上全是汗水,那一脸惶然的神色,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毁了?”虽然顾永清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工人这一脸惨样,他还是立刻意识到事情恐怕大大不妙。
一冲进苗圃,他就傻眼了。
连带后面跟进来的顾瑄,也傻眼了。
所有的植物,不管自己的还是租来的,都一片乱七八糟,叶子掉了,枝条断了,整个场景像是台风过境一样惨不忍睹。
顾瑄低头看了看,是修枝剪剪的。
“我们别进去了,先等警察来检查完了再说。”顾瑄对爸爸说完,又问工人:“报警了吗?”
工人立刻回答:“报、报了!”
警察一到,就忙着调查、取证、做笔录,还好这苗圃里经常移栽价值上万的盆景植株,顾爸爸为了保证苗圃安全早就装过了摄像头,警察一看,就发现是三个年轻男子戴着大口罩,拿着修枝剪进了苗圃一通乱剪。
“门口处有几对脚印是工人的,里面分离出三对脚印,基本与三个作案嫌疑人的体型吻合,大致可以判断年龄。”警察们低声交谈,听到顾瑄耳朵里,却全是嗡嗡作响。
她看了一眼脸色一直苍白、神色僵硬的爸爸,知道爸爸此刻受到的打击最大。
植物都是租来的,而且为了保证展会装饰的品质,租的都是非常高档的植物。赔偿金加上这次会展的违约金,燕来园艺的现金根本就不够,而跟其他园艺公司签订的租约不过两周,结账期限也不超过一个月,若这段时间内没有破案并获得赔偿,天知道等待着燕来园艺的是什么。
顾家在云海市还另有一套房产,但之前公司要扩大需要资金的时候,爸爸已经抵押出去了,根本没有办法拿出来卖。甚至,如果还不起这笔钱,房子也会被银行收走。
除非,让高节集团先不要追究违约金,然后燕来园艺可以用现有的资源凑一凑……
她再一回头,就看见脸色发青,呆怔的何伯言,显然也是从未经受过这种状况猛然间遭受了太大的打击。
“伯言哥,”顾瑄推推何伯言,“你赶紧看看我们库房和其他苗圃,还有没有植物可用。另外联系一下其他园艺公司,一天内看能不能租到什么好的植物顶一顶。”
何伯言一愣,这才恍悟过来,“哦……哦!”地应了两声,却跟没头苍蝇一样打了两个转,又去摸手机。
顾瑄只得又说:“先打电话给西浦那边的苗圃问问,然后再去库房。”
“哦!”何伯言这会才找到了主心骨,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往自己座驾冲去。
顾瑄自己摸出手机,给陆显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陆显一听,当即就说只能临时改方案。顾瑄想了想,决定把自家阳台养的所有能用得上的植物,家里摆的各种盆景苔景全部贡献出来,就连燕来园艺铺面里摆设的盆景、插瓶都不放过。
“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我方案要改,按规定必须上报的,所以上面肯定会知道了。”挂电话前,陆显如是说,“这问题我们俩是抗不下来,只有指望上面了。这事儿不是想坑你们,是想坑我们高节呢!”
可不是么,后天就要开幕了,今天植物出问题,就算想临时换家公司,都来不及了。
针对高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