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瑄张口结舌：“你都……知道啊？”

厉行带着几分无奈摇摇头，屈指敲了敲顾瑄的额头说：“胡思乱想什么，你这样的年轻女孩，还是少看点罗曼史小说。走了。”

“罗曼史？”顾瑄几乎喷了。

“我看你根本就还是老古董吧！”顾瑄脱口而出。这是几辈子以前的说法？七八十年代吗？

总之就是妈妈那个年代才有的说法！

厉行睫毛一动，静静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盯了顾瑄数秒。那深沉无波的眼眸中像是能释放出寒冰般的冷光，顾瑄顿时觉得一种无形的压力欺了上来，差点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古龙说得好，面无表情本就是一种表情。

尤其是这种表情属于厉行，那无言的气势自然压得顾瑄毛骨悚然，透不过气来。纵使心中溢满了如何的愤懑，也只能立刻缩起肩膀降低存在感，假装自己是路过打酱油的，从没说过这句话。

从别墅里出来，就是顾瑄那天经过的花园小道。他的花园打理的很好，植物繁茂而整齐，搭配得当，显然是经常修剪，而且园丁的手艺也相当高超。

顾瑄的手臂被一根横出路面的小藤枝擦过，感到有点凉凉的。下意识低头一看，顿时口中就飙出一声惊天的尖叫：“啊————”

她狂乱地一把把一只软乎乎色彩斑驳的蠕虫从自己手臂上拨开，然后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样一遍跳着脚一边拍打自己的衣服、手臂、腿，甚至还把腰弯下来胡乱抖着衣襟，好像她满身都爬满了虫子一样。

厉行走过去低头一看，一只带着绿色斑驳花纹，头顶像是有一只巨大圆眼睛的蠕虫，正在地上翻滚、扭曲，看起来居然还有几分漂亮，有几分可爱。要按流行的词汇说，厉行觉得它“萌萌哒”。

他叹口气，走到仍在抖衣服的顾瑄身边叹口气说：“这么怕虫子？你是做园艺的吧？”

顾瑄像是这会才确定自己身上真的没虫了，她抬起头来，脸色苍白，而一双眼睛却瞪得特别大、泛着水光、泛着惊惧的余波。她两只手互相摸摸光裸的手臂，就好像是在平息上面的鸡皮疙瘩，又像是要抹去虫子爬过的痕迹。

她喘了两口气才平息了超了频的心跳，“没……你没踩死吧，我去看看是什么虫。”

“不必了。”厉行拉住她，想带她走。

顾瑄摇了摇头说：“还是看看吧。”

厉行有些诧异，却放开了手让顾瑄过去，毕竟只是一只毛毛虫而已，根本没什么危险。

只见顾瑄从装了半袋园艺工具的随身挎包里取出一只放大镜，凑近了那只蠕虫。

厉行还没来得及在心中称赞她的勇气，就看见顾瑄才凑过去看了一眼，就瞬间把脸扭开，她眼睛闭的死紧，就跟一个人突然看见一个车祸现场一样。

这叫一个“不忍卒睹”啊！

厉行以为顾瑄会立刻把放大镜收起来的，谁知不到两秒钟，顾瑄又张开了眼睛，凑近了那条虫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