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孝惠太后也不由心软了几分,叹息道:“好了好了,太皇太后既然这么说了,皇后你拿着就是,太皇太后不说哀家还真没发现,你这些日子也确实憔悴了不少,哀家那里还有不少上了年份的何首乌,你差人去哀家宫里去取点回去吧。”
孝惠太后这么一说,钮祜禄妃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皇后则是连连谢恩,佟妃是个心思机敏的,知道孝惠太后这恐怕是感同身受了,心道不可以这么下去,皇后本就根深蒂固,要是再得了太后的支持,自己一无家族,二无人撑腰,如何在宫中立足。
眼眸一转,佟妃莞尔一笑说道:“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对皇后娘娘如此之好,可真真是叫嫔妾等吃醋了,嫔妾可不依啊,再说了,今个难得见一次顺嫔妹妹,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也不多指点指点顺嫔妹妹,嫔妾看着顺嫔妹妹可还是在为选秀之事揪心呢?”
虽然是在说自己吃醋,不过佟妃的话语之中却是尽显平和淡雅之意,不但没有寻常女子含酸拈醋的酸腐之感,反倒是有些小女儿家的娇嗔之态,既不失典雅,也不失亲和。
孝庄和孝惠太后一愣,顾芳怡脸上的表情也是愣住,然后众人就见顾芳怡脸上确实带着一缕愁绪。
见此,两宫皇太后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顾芳怡身上,倒是皇后见了脸色有些不好,只差一点,只要在又一小会儿,怕是太后就会对本宫多上几分怜惜,都怪这起子贱婢,又坏本宫的好事。
佟妃看着顾芳怡的眼中满是善意,可是顾芳怡却是眉头一皱,心想,这佟妃是什么意思,无端端把众人的目光引到我身上,这不是让我得罪皇后吗,可见是个包藏祸心的,不得不防。
就这么一瞬间,佟妃不知道自己又被顾芳怡在心底悄悄计上了一笔,倒是孝庄,见顾芳怡微微皱眉,大概猜出了顾芳怡的顾虑,于是笑道:“哀家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是顺嫔你还在担心选秀之事啊,莫要担心,只管放宽心即可。”
顾芳怡只能尴尬的笑笑,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孝庄则是继续提点到:“其实让你参与选秀也不过是因为你出生蒙古罢了,此次的秀女之中也无多少身份高的,你身份高,在蒙古威望也足,蒙古秀女肯定都为你马首是瞻,这才钦点你负责蒙军旗,你也不要多想,自有苏麻会帮衬着你的。”
本来顾芳怡不知道孝庄为什么要说自己在蒙古身份高,威望足,这和选秀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一样,可是当孝庄说起马首是瞻,并且在马首是瞻四个字上用蒙语的语法稍稍加重一点之后,顾芳怡心中的迷雾顿时犹如雷击一般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