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宗颐宝说的监控录像，今早他也看到了。画面上吴雅颜的助理毫不客气地扇了她一个耳光，随后扔下支票离开。

如果真如她所说，只是帮吴雅颜安排了生日惊喜的环节，对后面的事一无所知，那吴雅颜又何必恼羞成怒。而且那张支票又怎么解释。

见晏宁始终没有说话，姜百黎试探地抬眼去看他，却发现他不再似昨天的暴怒，此刻浑身都散发着森然冷气，看自己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她压下心中的刺痛，木然说着早已想好的话。

“晏总，跟贵公司的合作对鄙公司真的非常重要。只要您肯收回成命，无论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晏宁靠在电梯厢壁上，微微眯起眼睛。

姜百黎却是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她从没见过晏宁这样的神情，却直觉此刻露出这样表情的晏宁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压下心中的不安，姜百黎点头：“是，什么都可以。”

晏宁又是一阵轻笑，只是这一次笑声很快消失，他冷冷地看着姜百黎，双唇微张：“脱衣服。”

姜百黎愣住，反应了几秒才清醒过来晏宁说的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当下眼中升腾起慌乱，脸色发白。

注视着姜百黎的神情变化，晏宁不知为何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女人至少还是有底线的。可姜百黎下一句话却让他的黑眸冒火。

“晏总，这里有监控，对您影响不好。如果您愿意，可以找间酒店……”姜百黎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晏宁的脸色，直到对方的脸色如千年寒冰般阴冷，她才将还没未说完的话立即吞回了肚里。

“就在这里。”

晏宁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四个字，胸口却是闷疼不已。

她为了家族生意，可以安排别的女人爬他的床，可以不惜伤害自己逼迫他出现。现在甚至可以抛却自己的尊严和颜面来取悦他。

那是不是两年前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才装出一副单纯清明的样子，故意接近自己？

“晏宁……”姜百黎手脚又冷又僵，不敢相信晏宁会对自己下这样的命令。她习惯性地唤出了这个名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

两年前自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就注定跟眼前的英俊男子有缘无分，如今为了家里更是不敢想什么儿女情长。

她又有什么资本，有什么立场来拒绝？

偏偏她这欲言又止的呼唤，带着些微的乞求，登时唤起了晏宁的记忆。

那时候还有着娇气跟稚气的姜百黎也会偶尔用这样的口吻唤他，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惹人怜惜的期盼。仅仅只需这两个字，就可以让他放下所有的防备和戒心，放下所有的架子和骄傲，只为满足她眼中的期盼。

可此时此刻，晏宁却已经无法分清，那时候姜百黎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究竟是真是假。

昨天晚上那种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心碎的感觉又再度袭来，只是顷刻间，他便将这种能将自己吞噬的感觉化作满腔愤怒，怒极反笑。

“好。去酒店。”

他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后，便上前一步用力扯开挡住按钮盘的姜百黎，将电梯重新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