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计划还早了一天，在医院看着他的人已经全部撤了。而季淮的身体并未大好，驻着一根拐杖，慢慢走出了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真是受够了。他站在医院门口，背对着医院大门，带着墨镜，静静站了一会，才登上了停在他旁边许久的车。

车开走了以后，一个也带着黑色墨镜的男子走到了刚才季淮站的位置上，目送着那辆远去的车，嘴角挑起一枚意义不明的笑。

坐在久违的办公室里，看到桌子上摆着两摞资料，一半是之前周杭风处理好的，给他再看看，另一沓少一点的是这两天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既然他回来了，这些就不能再等了。有些东西，越等，越难处理。

虽然把这些东西丢下了一段时间，但还不至于会手生。季淮只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那沓待处理的资料全部过了一遍，处理得非常快。一边等着那边的消息，一边看看这段时间周杭风处理的事情。还别说，周杭风处理起事情来，还颇有自己的风格。如果将来……把自己的所有东西交给他，他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就在他沉吟着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是周杭风。他抬眼看他。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是不会亲自来自己的办公室的。

“卓言失踪了。”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然后又慢慢黯淡下去。“你，还是按之前的安排去做吧。”

“知道了。”周杭风低眉，慢慢退了出去。

他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陷入了思考。

龙陨霆的别墅内。

江筱淇又在林湘床边，帮她擦擦手，擦擦脸，说说话。

门无声地开了。等到她意识到有人进来的时候，那人已经站在她身边了。

能这样随随便便进来的，除了龙陨霆，也不会有谁了。

江筱淇已经被留在这里好几天了。那天晚上以后，龙陨霆没再跟她说过话。不过她每天都来陪陪林湘的时候，也偶尔有几次他会过来看。他并不把江筱淇放在眼里，只当她是透明的，就那样默默站在床边，有时候站几分钟，有时候站半个小时，就那样静静看着林湘。看够了，也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所以今天，他进来的时候，江筱淇连眼睛也没有抬一下。他把自己当透明人，自己为什么不能这样？

不过今天倒是有些意外。他在林湘身边站了十五分钟以后，转身出门的时候，轻飘飘地抛下一句：“你收拾一下，待会带你见一个人。”

等到她意识到龙陨霆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时候，龙陨霆人已经不见了。

见一个人？谁？有谁是需要见自己的？

等她收拾好以后，走下楼梯。忽然想到，刚才他说的是待会，也没有说具体时间，那待会是待到什么时候？这人真是，不会让自己一直等吧。

已经下了楼，就懒得再上去了，干脆就坐在沙发上等。还开了电视，看着无聊的家庭电视剧，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又十分混乱的梦境。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泪水。而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这龙陨霆，还真是让自己等到天黑了！早知道回房间睡一会再说了。眼泪把自己刚刚画的淡妆全部弄糊了吧大概。刚刚梦里面那么清楚，可现在一醒了，竟然完全记不起刚刚梦到了什么。

算了。她甩了甩头。还是重新再洗洗脸吧。

等到她再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忽然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多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淇淇。”

她哑然：“卓言，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