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通往黎寨的小路传来脚步声,看样子是阿婷她阿爸找人来了。
我匆忙捡起手机,强压心头震撼,低声问阿婷,“这什么情况?”
我承认我有点不知所措了,话一出口就觉得阿婷只是一个普通的黎族少女,问了也是白问,而且我和伍工本身就是中咒之人,就是属于民间俗称的亡魂灯最容易捕捉到的体质,也就是所谓的最易招惹不干净东西的体质。
“这应该是鬼抹脖,之前我们寨里也有人这样,是道公设坛救了下来...”
谁知道从阿婷嘴里说出的竟是这样的回答,我将手搭在脖子上,一头雾水,鬼抹脖是什么东东,难道是被这里的魂物盯上了。
我再次拿着手机走出门外,在光线稍微亮一点的地方仔细对着手机屏幕一照,说来也怪,刚刚那匪夷所思的黑色五指痕印消失了,我眯着眼睛,百思不得其解,这也太邪乎了。
此时阿婷她阿爸一行人走了过来,除了两个壮实的黎族小伙子外,那位道公也在,我心想要么是阿婷她阿爸在寨里威望不低,不然就是这道公是个热心肠,反正当下我的内心一阵感动。
“走,上山!” 开口的是道公,此时他已经换下早上举行祭礼的黑袍,换上黎族的寻常服饰,见到我之后,直截了当开口。
我点了点头,跟这几人说了些感谢的话,然后跑进去将竹席收好,递给阿婷的时候我注意了下她的表情,本来印象里就觉得她有心事,此刻更是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好胡乱说,“阿婷,这是我自己的命格,什么鬼抹脖的,反正不关你的事,也不是你造成的,不用想太多,我先上山了。”
她抬眼看着我,没有开口,眼神里有几分愧疚,我回了一个微笑,心头按捺不住跳的有些快,这丫头的眼睛近看是真迷人...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鬼抹脖的因由阿婷多少知道一些,可当下伍工的情况危急,我拎得清轻重,再说了那黑色五指痕印很快就消失了,也有可能只是那东西在警告威胁我,并不想要我的命。
随后我和这几个黎族老乡一齐再度上山,我的脚虽然好了些,但一走路还是有点隐隐作痛,走路的姿势多少有些别扭。
这几人都是男人,心思没那么细腻,而且就我看来,就算他们看得出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都是大老爷们,而且和我并不熟,也就根本没人提及这茬,我也没当回事。屋↘】
一行人都是闷葫芦,一路几乎没怎么吭声,就这么来到竹林边缘。
此时山风刮过,从竹林深处,飘散而来一股恶臭,我当下一恶心,干呕了几声差点没吐出来,眼睛瞄向一旁的道公,内心期望着他能给出点解释。
“就是在这里走失的?”那道公一脸正色,用不标准的国语问我。
我抽了抽鼻子,点点头。
“你们在这里守着就好,听口哨。”道公这次是用本地方言比划了几下,随后拍了我肩膀,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回事,他就已经朝前大步走去。
“跟上!”阿婷阿爸喊了我一句,我这才领悟过来,往前跟在道公的后头。
越往前,那股恶臭的味道越浓,我不得不掀起上衣捂住鼻子,就算如此依旧是被熏得有些头晕脑胀,可奇怪的是那道公似乎是鼻塞了一般,正常走着,似乎对这味道免疫了一般。
不知是他循着这味道辨路还是其它原因,我跟在后头左穿右拐,一刻钟之后,他停住,走到一旁扯下几根老茅草握在手里,然后继续前行。
再继续左右穿行了一会,竹木生长分布的愈发密集,天色开始昏暗,不知是顶头天光被遮挡,还是这地阴气太重,反正我就算知道前头走着的这人是道公,也是不禁有些心慌,可一想到伍工,我又拼命压下了慌意。屋↘】
此时这道公终于停下,我心想应该是到地儿了,朝前快跑几步四处张望,只见不远处的凸出一个小土堆,且前头跪着一个人影,我仔细一看,那人正是伍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