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只是轻微抽搐,脚步没有迈开向前也没有退后,我的心稍微下去了一些悬在半空,再靠近两步,双手手臂悄悄拦住他的腰,一下子发力同时大喊一声,“我日!”
我一下子抱住这秃顶男子,比抱着梦中女神还要紧,比抱着一大捆软妹币还要紧,谁要是让我松手,就是亲爹我都会翻脸。
一抱一摔,直接借着手臂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家伙甩到我的身后,接着冲过去朝着他后仰的身体的胸膛又补上大力掌推,这一趟下来,他可算是摔出了危险区域,顾不得喘气我直接一屁股坐到他身旁,就这么环顾着四周,只要天色没有变好,依然不能放心,谁知道这几个阴魂不散的背包客会不会搞出又什么幺蛾子。
伍工的表情变得扭曲,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什么,开始低声咿呀叫唤,眼神也开始变得不再那么空洞,看样子是有好转迹象,而我的脚踝处因为整个人的神经不再紧绷开始传来阵阵刺痛,简直是疼痛难忍,低头一看,已经红肿得跟馒头一样,情况不乐观。
唉,一个接近残废,另一个成了“傻子”,这叫一个透心凉,出师不利啊!
回头看这伍工那长得很一般的脸,我苦笑着自我解嘲。
巴吱巴吱。
伍工开始翻动身体,舔着没有血色的嘴唇,看样子应该是回神了,口干舌燥的想喝水。
我从包里取出水瓶,用手指撑开他的嘴巴,从牙缝里缓慢倒出水,虽然动作足够轻,但还是呛着了这家伙,他翻身起来,将水从口里喷出,大手抹了抹脸,大声叫唤,“艹,呛死老子了。”
他一脸迷糊,眼神终于恢复了神彩,还是那熟悉的猥琐小眼神,我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佛像呢?”伍工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晃着脑袋四处扫着,一脸大吃一“斤”的表情。
“佛你个大头鬼,真是个拖油瓶,老子那时候让你过来,你死都要跟那几个背包客走,要不是我聪明伶俐,足智多谋,你年底还能回你的湖北老家相亲去?真是比了个狗了。”
我见这家伙总算活了过来,情绪一上来,嘴功夫发动,伤害值爆表,不过看情况,伍工皮糙肉厚的,而且一时搞不清状况,对我的话可以说是免疫,伤不到分毫。
没理会他那一脸不解的表情,我瞧了一眼不远处的山洞,再看看天色和周围的环境,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这下鬼遮眼是破解了,可当下的处境也好不到那里去,要想找到之前的路,只有返回那个山洞然后穿过,才有可能到达那片令人崩溃的山丛,那可是下山路线的标志。
“伍工,别张望了,天还没黑,我们赶紧下山,佛像的事先不管了。”我揉了揉伤肿的脚踝开口。
“这是在那啊,我艹,我不是已经来到了佛像前头了吗,我擦,那大肚脐眼,比我都大...”伍工依旧是有点找不到北,将鬼缠身之后所看到的幻象当成了现实。
我懒得理会他,掏出烟盒,取烟点烟,一气呵成,将烟盒丢给身后的这秃顶男人,直接朝山洞迈开几步,然后停下等他。
说实话,心里不慌那是假的,此时天色虽说没之前那么阴沉,可也不是那种阳光明媚,而且我记得穿过山洞时,那里头可是堆满了纸扎人,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山洞...
我为了救这宿敌一样的猪队友,连佛姑赠送的坠饰都丢了出去,挂包里的香火也用完了,此时什么护身的东西都没有,真要进入这山洞,还真是考验胆量。
犹豫之际,伍工开始鬼叫起来,“呐呐呐,李工,快过来,快来...”
我正要不怀好气说又搞什么飞机啊,回头一看吓一跳,这家伙疯了,无声无息的又溜到山崖边缘,踮着脚后仰着身体,脸上激动不已,指着崖下的方向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别闹了,赶紧回去,天黑了我们就真完蛋了。”我不是吓他,现在什么护身的东西都没了,要是那几名背包客再度出现,我觉得明天的太阳我是看不到了。
“佛...佛头...骨头...”伍工在那边哇哇大叫,表情看着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家伙脑子不会真坏了吧,我慢悠悠走了过去,伸着脖子朝他指的的方向看去。
脑袋一炸,心跳从未跳动的这么厉害,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佛头,或者说是像是佛头的东西躺在山崖底下几百米处的地方,不知是真的佛头还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上面生长铺盖着厚厚的苔藓和其他蔓藤之类的植物,可轮廓看着是差不离,而一旁的植被间隙里隐约露出白森森的东西,极像是骸骨...
我瞅了一眼伍工,再瞅了一眼山洞的方向,然后再看向山崖下头这离奇的一幕,一个疑问不断轰炸着我的心窝,难道这里便是雕塑厂的废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