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工此时夹着一块土豆片正要入口,听我这么一说,一哆嗦,被烫的龇牙咧嘴,嘴上骂了一句,我日你大爷,随后将筷子放下,睁大那小眼睛,直直瞪着我,“没开玩笑吧?!”
“没有!”
“你傻x啊,这位姐姐是怨气未消,去她的埋葬地,这不是送死?再说谁知道在那,就凭一个名字?那日记上写的日期是一九八五,距离现在二十年,你小子还真是能想...”
伍工说完掏出烟盒放在桌上,抽出两支递给我一支,点着之后吧嗒吧嗒吸了几口,挠了挠头,我明白他只是一时嘴快,其实仔细一想,我的这个想法还真不是随便说说。
果然,我点上烟,并不着急反驳他的话,这家伙已经回过神来,“李工,这想法似乎还是可以,你的意思是了解一下这杨小灵生前究竟遭受了什么事,对我们现在这境况有帮助?”
我点点头,心想这家伙果然聪明得很,就是嘴皮子刁钻了些,聪明绝顶,怪不得头发少。
“有线索?”伍工见我不说话,夹起刚刚烫到他的那块土豆片,一顿猛吹,等到觉得不那么烫了这才吸溜进去嘴里。
“佛骨望天,我想从雕塑厂或者什么石膏厂这一块查起,如果那附近有什么杨家村,那就妥了,我跟你说,那天佛姑做法时,你被附身之后,可以直接跟佛姑对话,这意味着什么?”
我提出自己的想法,反问伍工。
在我看来,如果杨小灵日记里那幅圆珠笔画不是她梦境或者臆想当中出现的画面,而是真实存在,那么多佛像佛头,只有那种专门制造大型佛像的雕塑厂和石膏厂有可能出现这种画面...
“附身?我不是跟你一样被催眠?”伍工有些摸不着头脑,注意力集中在我问话的后半句。
或许是他当时看到我被窃梦附身时,表现出来的不是癫狂,整个身体没有大幅度晃动,也没有像他那样被阴煞之树编织而成的袋子套住,逼出附身怨灵,所以他反应不过来。
我粗略跟他解释了一遍,他却是拼命摇头说不可能,应该是觉得我看眼了,否则那袋子上沾满的血迹如何解释,后来又消失了,不更是佐证了我只是看眼了或者说是臆想。
“算了,一时也说不清,一会我还得查些资料,这方圆几十公里的地儿,就眼前的情形来看,只有我猜想中的这种工厂最符合杨小灵那幅圆珠笔画里的场景。”
一看伍工伸长脖子,一头雾水地盯着我,我反应过来,将自己昨天在宿舍里偷看日记所看到的那幅画说给他听,当然,我没有忘记提醒他,这也许只是我的猜想,很有可能那只是杨小灵想象中的场景。
伍工低着头边吃边琢磨着我的话,一时没有开口,我也懒得多说,动了动筷子,吃了一点东西,之后起身结账。
“伍工你先吃着,我去查点东西,还有,晚上我过去你哪里混一晚,收拾一下,今晚得好好休息!”
说完我撇下一脸错愕的伍工,直接往网吧的方向走去。
宿舍我今晚是不想回去了,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出现什么变故,同时也是为了睡个好觉,至于宾馆那还是作罢,普通打工仔,那有什么余钱住什么宾馆。
在网吧里,我打开百度地图,仔细搜寻着,同时百度了一些关键词,“杨家村”,“制造大型佛像的石膏、雕塑厂”,“杨小灵惨案”,“一九八五惨案”......
忙活了几个小时,一无所获,我叹了口气,准备下机回到伍工的宿舍,再用手机继续搜索,不过心头的希望慢慢变为失望,这种感觉并不好。
佛骨望天,前头还有一句铁戳刺心,我一激灵,连忙输入这两个关键词,一按空格键,映入眼帘的内容让我大喜过望...
整个搜索页面只有寥寥几个链接页面,我全部点了进去,了半个小时,总算捋清了思路。
没有杨家村,但这方圆几十公里的地方的确有一家老牌石膏雕塑厂,专门生产制造大型石膏像,而且这厂建在一座荒岭之上,大概是这家厂的老板为了省成本,要知道靠近闹市的地方,巴掌般大小的地租金都高的吓人。
牛角岭!
好新奇的名字,我心想。
不过,就搜索到的信息,似乎这家厂早些年就已经破产,原因不详。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心头大喜,匆忙下机,打了几通电话,买了点零食和啤酒,直接杀回伍工租住的蜗居,没有理会伍工一脸嫌弃的表情,吃喝结束,洗了个冷水澡,直接躺下。
隔天起来,我和伍工俩人早早起床,拎着包,买了些必备的东西,再确认了佛姑送给我俩的坠饰都在,这才包了一辆摩托,心怀忐忑和些微兴奋,往牛角岭的方向奔驰而去...